难以自控了。

她先是哽咽着，然后呜咽出声，最后忍不住抽搐地大哭起来。

“呜呜呜呜——”

“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

“别哭。”

“哭吧，我在呢。”

“会好的。”

“不要怕。”

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听着另一边陆淮低声的安慰，愈发不可收拾。

“陆，陆淮，我没有家了呜呜呜。”

“我没有家了。”

她蹲在路边，难过地说出那句她一直不敢承认的话。

她早就没有家了，从妈妈离开开始。

-

半个小时后，辛柠才逐渐平静下来。
电话仍然没有挂断，手机已经有些发热。

“好点了吗？”
“嗯。”

“开视频。”
“啊？”

陆淮的视频请求发过来，辛柠犹豫两秒接通了。

他清俊的面孔出现在屏幕上，另一端画面却是在昏暗的灯光下对着地面。

“脸呢？”
“丑。”
辛柠吸了吸鼻子，又抹了把红肿的眼睛。

“……”陆淮忍不住摇头。
“吃饭了吗？”

辛柠咽咽口水，摸摸肚子感觉到腹中空空。
“没。”

“饿吗？”
“嗯。”

“回去吃饭去。”
“嗯。”
辛柠用浓浓的鼻音嗯了声，下肢用力想站起来。

“嘶——嗷嗷”
她龇牙咧嘴叫了出来。

视频画面抖动了几下，不挺地摇晃着。

“怎么了？”
“腿，麻了。”她语气委屈。

“哎，麻烦精，定位发我。”陆淮深深叹了一口气。

辛柠又累又饿，完全没有思考能力，听话地给他发了定位。

视频挂断，五分钟后，视频申请又发过来。
陆淮说：“在这等一会儿，我叫了车。”

然后对面响起柔和的音乐。

站在原地慢慢挪动着恢复麻木的神经，辛柠也不由跟着音乐放松下来。

几分钟后，一辆银灰色的suv停在她面前，一个和善的中年大叔探出头来。

“姑娘，你是辛柠？”

“嗯嗯。”辛柠点着头，举起手机把摄像头对上suv，“是这个吗？”

陆淮看着视频里眼睛红肿的小可怜，默默截了个图。

辛柠也发现自己不小心点到了前置摄像头，赶紧捂住脸把手机翻过去。

“是这个。”
“那我挂了。”
“嗯，去吧。”

一路上司机师傅开车又快又稳，辛柠倚在窗户上没有注意到时间，就到达了目的地。

“到了姑娘。”
“这，这是哪儿？”辛柠抬头一看并不是酒店。
“陆先生定的目的地。”

辛柠懵懵地下车，给他拨了个电话。
“你把我送到哪里了？”

“到了？左手边那家餐厅，去吃饭。”
陆淮看着手机软件里的打车定位，给人发了条消息。
“开始吧。”

辛柠被挂了电话，往那边看了下，似乎是个高档法式餐厅，囊中羞涩的她踌躇着没过去。

忽然那家闭着大门的餐厅被人推开，门口的灯牌熠熠闪耀起来。

一个穿着西装的服务生走出来，恭敬地朝她鞠了个躬，迎接她进去。

辛柠被赶鸭子上架，不自在地踏进去。

餐厅里装修精致，灯光、烛光交映着，是个雅致的环境。
店里只有寥寥几个客人，七八个服务生散落在店铺各处。

辛柠一走进来，店里忽然响起奇怪的歌声。
法式餐厅优雅高端的氛围倏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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