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感觉。蓝凯看了看，一步迈上去，走了几步没觉得害怕。两个人绕着回廊走了一圈，拍了几张照片，最后找了个视野较好人又少的位置，靠在栏杆上聊天。极目远眺，上海的景色尽收眼底，平时站在地面仰视的高楼大厦，都变得渺小起来。蜿蜒的黄浦江流入远处的大海，江面上巨轮如梭，两边的大桥也气势如虹。天色一点点暗下去，灯光从最初星星点点，逐渐变成了霓虹漫天。景色十分迷人。

永远


“为什么叫李慕白啊！”李慕白双肘支撑背靠着栏杆侧头看蓝凯。“并不是我爸爸喜欢看武侠小说，而是因为我妈妈。”李慕白微笑着转过身学着蓝凯的样子趴在栏杆上。“我妈妈姓白，叫白莎。他们两个是在大学图书馆里认识的。我爸爸当时家庭条件不好，妈妈这边则是书香门第，往上数三代都是读书人。两个人最初在一起当然是不被看好的，但是我妈妈坚持自己的选择，陪着爸爸走过了最艰难的日子。”“所以你就叫李慕白？”“是，我也没有想到，我老爸原来是这么浪漫的一个人。”“你妈妈真幸福，那他们两个现在感情也很好吧！”“我妈妈在我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不过我相信，如果她还活着他们的感情一定很好，而且会一直好下去。”
“你相信永远这个词吗？”沉默了片刻，蓝凯没来由的问了一句，她没有看李慕白，只是望着夜景出神，不等他回答继续说，“曾经的我很认真地相信过这个词。”李慕白不说话，安静地听着。“他叫孟宇凡，我们是初中的校友，高中的同班同学。因为之前就认识，而且分座位的时候做前后桌，后来就熟了。坦白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他的女朋友，稀里糊涂的。他那个人很好，很细心的一个人，办事也很稳当。作为班长经常因为班里几个调皮鬼挨骂，却还是在查寝的时候，给他们发短信让他们赶快回来。我记得有一年我过生日，他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当时迷着安妮宝贝的小说，迷上海。所以我就说想要一起去上海，想要他在东方明珠塔上吻我的额头说爱我。平时经常嫌我肉麻的人，居然跟我说，‘好，你要记得，我们到时候一起去。’‘谁知道你会不会一直喜欢我？’我反问他。他说，‘蓝凯，你记得，我孟宇凡会永远喜欢你！’现在听起来是不是特别酸。”蓝凯做了个哆嗦的动作，笑了笑。
“然后呢？”李慕白站直了身子，严肃认真地听着。“原本我们两个打算读上海的学校的。但是后来他家里出了点事情，他高考之前赶回家，回来的时候错过了第一科的语文考试，成绩不理想，就读了本地的大学。我跟着他也报了本地的学校。大学四年其实也都是相安无事的，后来大四的时候我找了份家教的工作，给高考的孩子补素描。他妈妈那时候得了病，切除了三分之一的胃，外地的生意没人管不说，家里也因为医药费借了十几万。所以他跟学校申请去外地实习，接手他妈妈的生意。”蓝凯也站直了身体，眼神还是望着外面的夜景，“大四毕业，我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在家待业。他没有找工作，准备继续在他妈妈那边做生意。他很辛苦，经常一个月坐火车回来看我一次，待上一两天又要回去。我一直想跟他说，不如我们结婚吧，我去你那里。但是总觉得他那时候的情况，不适合谈这些。那天是我24岁的生日，他回来陪我庆祝。我们去吃饭，逛街，一切都还是好好的。晚上回旅馆的时候，他说去一下厕所，我没理他看我的动画片。交往五年，我没有查过他的手机或者其他的东西，我觉得只要我信任他就好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就是天意吧，我居然鬼使神差的拿了他放在床上的手机，看见了他和那个女人聊天记录。内容并不暧昧，只是互相询问当时的状况。可是我就是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
“也许这就是女人的直觉吧。”蓝凯耸了耸肩，“我问他，她是谁。他告诉我，那是他家里人中意的女孩，对方家长是生意上合作的伙伴。两家家长早有想法，只是因为我，他一直不同意，直到我们毕业，我三个月没有找到工作。他父母的忍耐也到达了限度，开始给他下最后通牒。我记得他当时是这样对我说的，‘蓝凯，你太单纯，家里人很爱你把你保护得很好，你甚至都没有经历过生活的艰难，你总是做自己，你根本不了解这个社会。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一直在等，我想总有一天你会经历这些然后长大，知道生活不是想当然，不是只有爱情，面包其实更重要。等你懂了这些，我们一起奋斗，努力经营我们的家，再生一个像你一样傻呆呆让人想去照顾的宝宝。可是，你一直长不大。之前我母亲生病，动用了家里的积蓄，还借了钱，今年好不容易才还完。对方家里提出了可以帮忙的暗示，前提就是让我和他们的女儿结婚。我累了，真的。我不知道你还有多久才能长大，看看现在你甚至都不找工作，就这么在家里待着。我不敢想很多年以后，父母在病床上，我们却没有钱给他们治病的场景。不敢想以后孩子上不了好学校，条件比同学差回来跟我哭的样子。我想让父母过衣食无忧的生活，我想借着这次机会翻身。我们结束吧。’我不记得那天我怎么回的家，反正很长一段时间，我睡不了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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