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你要给谁求?”
裴忌冷冷挑眉,轻笑一声:“那个小白脸?”
不知怎的,像是醋坛子被打翻了似的,空气里好像弥漫开来一股酸味。
时鸢一噎,无奈道:“裴忌...不许这么说人家。”
比起傅斯年,他才更担得起小白脸这三个字好不好。
他眸色深深,语气森冷:“他刚才哪只手碰的你?”
“人家只是帮我摘了一下落在头发上的树叶。”
他咬牙切齿道:“下次不许让他碰你。”
时鸢好气又好笑,又忍不住故意道:“可是我们还有戏要拍。”
“我让邱锐换人。”
时鸢忍着笑意:“那也只是换了个男主角而已,还会有别人的....”
裴忌眼睛一眯,盯着她问:“故意气我?”
顿了片刻,他语气沉而认真:“那换成我来演。”
见他真的认真起来了,时鸢抿唇,眸中笑意无奈。
她放柔语气道:“先去帮我拿支毛笔过来,好不好。”
明知她在转移话题,裴忌唇线抿直,还是转身去了。
等毛笔拿回来,时鸢冲他眨了眨眼:“你去那边等我吧。”
不然许的愿被看见就不灵了。
裴·工具人·忌再次被驱逐。
时鸢长舒口气,思索片刻后提笔。
她一笔一画,写得认真。
——愿奶奶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愿裴忌,一生平安喜乐。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尤其是他。
以后的日子里,他要过得平安喜乐。
*
不远处,裴忌站在后面,看着她放下笔,将写好的东西妥帖细致地挂上去。
刚刚那个小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看见裴忌站在这,好奇问:“施主,您来都来了,不顺道一起求一个吗?”
裴忌神色漠然,漆眸中看不见一点波澜。
“我不信神佛。”
若是世间真的有神或佛的存在,为什么在他年幼无知,活在地狱里时,一遍遍地卑微祈求,濒死挣扎的时候,不曾施舍过半分怜悯。
又为什么唯独让他替那个从未养过他一天的亲生父亲背着罪,受尽唾骂。
所以他不信。
她曾经说过,不让他跪,所以他再不会跪任何。
小和尚自然看出了他眉眼间笼罩的郁气,心里不免轻叹一声。
不信神佛之人,自然拥有别的信仰。
否则,漫长而迂回的岁月里,又要怎样熬过。
旁人的信仰远在天边,而面前这个沉郁至极的男人。
他的信仰和执念,皆在眼前。
小和尚心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施主,我们灵深寺香火还是很灵验的,尤其是心诚且有缘的施主。贫僧的师傅曾告诉过小僧,若是从山脚徒步上山,供上一盏莲花灯,那所求之事便更容易成真了。”
裴忌挑了挑眉:“我是有缘人?”
小和尚没答,只微微一笑道:“施主看上去,似乎执念与苦楚颇深。但大可放心,一切终会苦尽甘来。”
说完这句,小和尚微施一礼,便翩然离去。
时鸢回来时,就看见裴忌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一片金黄的落叶落在他的肩膀上,时鸢抬手,轻柔地将那片落叶拂下。
下一刻,她忽然被他拥进怀里。
裴忌低声问:“刚才许了什么愿。”
神如果不能帮她实现的话,那他来。
他的气息喷在颈侧,有些发痒。
时鸢弯起唇,轻踮脚回抱住他。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嗯。”
下一刻,他忽然扣着她的下巴,低头吻下来。
呼吸突然被掠夺,时鸢愣了一下,瞳孔不可置信地放大。
“裴忌....”她惊慌地伸手去推他的胸膛,含糊不清道:“这是寺庙.....”<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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