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不经意碰过她的皮肤，温热柔滑，她已经很快坐起来，他看着自己的手，却发了会儿呆。
“医生？”
她叫了他几声，贺霖琛回过神。
莫晚安还在惦记着芯片的事，“贺医生，在我做完记忆移植之后，你是我最后接触到的人。关于芯片的去向……”
她想问他能不能提供一些线索，但他同样不记得了那段过去。
两个人茫然地对视了下，不由得露出同样的苦笑。
贺霖琛沉吟了一下，说出了心底里的建议，“其实我一直想提醒你——恢复记忆，未必是一件好事。当初你坚决要忘记的过去，一定是让你感到痛苦的，既然选择了遗忘，你何不继续现在的新生活。”
莫晚安并没有犹豫，目光仍旧是坚定的，“医生，过去是人的一部分，过去的残缺让我没有方向，也没有安全感。我宁愿生活在真实的痛苦里，也不愿生活在美好的谎言里。”
她受不了周围人的欺瞒，这让她觉得，全世界只有自己一个是任人宰割的傻瓜。
贺霖琛不再说服她，只思索着，“芯片一般会存放在我办公室的保险箱里，但是你的不在我这里，可能是你自己带走了，或者……”
更极端的行为，当场销毁。
但，正如她所说，移植过后的善后工作，按惯例是他这个医生处理的，她的芯片在哪里，他应该知道的。
可是，他脑子里偏偏缺失了这部分记忆。
她进入一个死循环，那个出口是他，可他此时偏偏成了另一个死循环。
他正思索着，那头，莫晚安已经起身，“贺医生，我得走了。”
贺霖琛点点头，等她的身影走到门口了，有些话突然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他说，“先找记忆芯片，后面的再想办法——有情况，随时跟我联系。”
莫晚安很感激他愿意帮自己想办法，点了点头，飞快地开门出去了。
一心要迅速离开现场，莫晚安步伐飞快。
她走后，另一道挺拔身影从走廊角落走出来。
席英东看了眼缓缓关闭的房门，房间里，正收拾仪器的年轻医生若有所思。
将手枪缓缓收起来，席英东后退两步，微微眯起眸子，转身离开。
——
狭窄的街巷一片漆黑，垃圾散发出阵阵腐臭。
几个男人被扔在墙角，起初还试图反抗挣扎，没一会儿就被打的毫无反抗能力。
几个人奄奄一息，不停地哀嚎求饶。
直到一抹身影走到跟前，他们才看清楚了，袭击的人到底是谁。
那些人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还没等说出话来，没有任何余地，子弹如狂风暴雨一般袭来。
血腥味很快弥漫了整条街巷。
——
莫晚安刚从楼上下来，就在大堂门口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心一紧，下意识地走了过去。
薄夜恭敬地走过来，“太太，御先生在门口。”
她竭力保持镇定，抬步跟着薄夜一起往门外走去。
街对面停着黑色车子，深色的玻璃隔绝了一切，但她能感觉到那个人强烈的存在，几乎能穿过防弹玻璃的厚度飘散出来。
沉了口气，她走了过去。
车门打开，她钻进去。
空调有些凉，她一进去就打了个哆嗦，还没等坐稳，就被身旁伸来的手臂给抓过去，放到了男人的腿上。
跨坐在他腿上，和他面对面，莫晚安和他差点撞到鼻子，与他四目相对的一刻，她的心尖一抖，下意识就有种做错事被抓包的心虚感涌上来。
御墨行将肩头的外套扯下来，将她包裹住，大掌扶着她的腰，另一手摸着她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蹙眉责备，“出门不多穿件衣服。”
像是被家长训斥的小孩，她无言以对。
“玩的开心？”靠得太近，他说话的时候，她清晰感觉到他的胸膛震动。
“……还不错。”
御墨行抬手深入她发丝，顺势抚摸她的脸颊，贴近她，又凑近她颈窝细嗅。
那动作，让她心头没来由一紧。
脖子一痛，她急忙捂着被他狠狠吮红的地方，瞪他，“御墨行，你属狗的。”
他神色冷厉，警告道，“敢在外面喝酒，欠揍？”
“我没喝！”她急忙解释，“我喝的是果汁，酒是别人不小心洒出来弄到我身上的。”
他突然吻过来，挑着她的舌尖品尝，没有酒味，他才在她窒息前饶过她。
她涨红了脸，顺势将头埋在了他怀里。
女人的害羞和乖顺抚平了他的情绪。
打了个哈欠，往他坚实的胸口蹭了蹭，“我好困，御墨行，带我回家……”
男人冰冷的唇角翘起来，温柔地搂着她，目光递给司机，车子这才平稳开启。
窝在御墨行的怀里，莫晚安只想把这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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