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干嘛，还得给你放个澡盆？”章玖挥挥手，“咱们得抓紧时间，马上就得给你制作尾巴。拍摄时你还用原形啊？太容易被人发现了！”
“现在做？”檀听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她以为道具早几天就做好了呢，不然怎么会第一天过来就拍定妆！
章玖一昂头，丝毫不觉得心虚，反而振振有词，“为了给你送成鱼礼物，我可是兼职打了好几份工，哪有时间提前做！你以为海族赚钱就很容易吗！你们人鱼还有成鱼宴收礼，我们可没有！”
檀听嘴巴扭几下，到底没敢再吭声，章玖是当之无愧的劳模海族，热爱一切赚钱机会，经常一天转几场地打工，手速除了天生手多，也都是练出来的。
她倒也不缺钱，但是花钱厉害，自然对赚钱也充满了热情。毕竟，这是个买东西都要买九份的主儿，鞋子、手链、镯子、项链，不管什么东西，都得九只触角一模一样。
檀听在成鱼宴上看到她原形的时候，差点以为这位是来摆摊的，九根触角挂满了琳琅满目的珠宝装饰，还特么挎了九只不一样的名牌包，比圣诞树还过分！
在章玖的催促下，檀听委委屈屈地在更衣室小塑料凳子上化出原形，章玖马上充满探究精神地研究她的尾巴。
“美啊！真美！”章玖拿着本子笔仔仔细细边研究边画，她速度飞快，手上边画嘴里还啧啧有声地感叹。
那种灼热的眼神，让檀听差点没忍住一尾巴拍到她脸上。
章玖不愧多年练就的手速，很快就把她的形态临摹完成，又恋恋不舍望了她的尾巴几眼，像是恨不得再扒几片鳞下来收藏，檀听迅速变回人身，假装没看到她遗憾的眼神。
成鱼宴上檀听就已经被她缠着送了一片鳞给她了。她那些挂在触手上的装饰品还包括几片其他颜色的人鱼鳞片，也不知道都从谁身上坑蒙拐骗来的。
章玖一旦认真工作，速度真是没得说。
画好图纸后，她打开自己的大工具箱，在空地上摆开一地的材料，变成原形就地一蹲，九条大触手灵巧地就像是捻着绣花针，在檀听眼花缭乱中，一个小时不到，一条手感柔软、鳞片几可以假乱真的鱼尾就呈现出来。
要不是自己亲眼看着这条鱼尾成型，檀听都要以为她把自己的尾巴偷了。
“好，好厉害！”檀听震惊鼓掌，对这位章鱼姐姐的业务能力真是佩服地五体投地。
章玖递过来一个骄傲的小眼神，随即便挤着眼睛冲她道：“想要自己一比一的鱼尾仿制品做收藏吗？你知道的，一点小东西就可以交换。”
檀听瞬间收回手，把头扭到一边，人鱼真的很少掉鳞，一旦大量掉鳞就意味着这条人鱼的身体状况出了问题。
作为一个健康的成年人鱼，她化形这么久，才一共掉了五片鳞，现在两片在赵景同那里，章玖得了一片，交给沈爷爷保管一片作为自己的身份标识，她自己手里只剩下最后一片了。
章玖见她无动于衷，悻悻变回人形，穿好自己的衣服，把鱼尾抱起来。
鱼尾将人鱼尾上漂亮飘逸的海蓝鱼鳍都一一还原，像是一件华丽的闪耀纱衣，长长拖到地上。
人鱼族有一种特制的纱，从前是在人鱼婚礼上才会穿上的珍贵纱衣，这种纱的原料就是人鱼尾鳍，人鱼长而华丽的尾鳍生长速度缓慢，只对着一条人鱼“薅鱼尾”剪鱼鳍织成一匹纱，至少须得十年时间。
无论是在人鱼族，还是陆上的人类世界，人鱼纱都是十分珍贵的东西，有市无价。
檀听第一次见到沈光霁和沈骤，他们两人递出来的装鳞片的小袋子，就是各自的尾鳍制成的人鱼纱，蔚蓝有专门的机构制作人鱼纱，主要服务于人鱼自己使用，是他们身份的标识，也是一种特殊的象征。
檀听和章玖出更衣室时，外头大区已经有不少工作人员来来往往。
来往的工作人员在她走出来的那一刻，都不自觉顿住了脚步，目光触及到檀听，这些见惯了光彩耀人演员的剧组人员，也都一个个屏息瞠目。
原本嘈杂的工作区鸦雀无声。
檀听脸上已经被油彩绘出精细的鱼纹，肩膀和手臂手背都描出了淡淡的鳞片，她慢慢踱出来，神情淡然，一偏头将过肩长发撇向身后，乌云般的长发竟隐隐泛出蓝色的光，这已然是个神话里鱼精的形象，还是极美貌一个眼神就勾魂摄魄的那种。
“喀嚓”一道闪光，惊醒了凝固中的人群。
谢坚举着照相机几乎是打着横环绕檀听一周，他一个人走位亮起的闪光灯，犹如红毯媒体团一拥而上。
然后他停下，举起机子看效果，表情认真严肃，“不错，花絮。”
檀听都被这一波闪光灯给闹懵了，反应过来后，无奈笑道：“谢老师好。”这位还是一如既往地敬业。
成鱼宴上也是端着机器神出鬼没，最后还剪成了一条短视频并许多照片，发在了陆海会微信群里。
别的不说，这位抓镜头能力简直一绝，拍的好极了，檀听疯狂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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