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被抱住的那一瞬间，鹤雪识挣扎了一下，语气微冷，“你做什么？”

　　龙玄知有些困惑地开口，“我带你入海。”

　　鹤雪识已经按在了对方手臂上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旋即若无其事地挪了开来，“哦。”

　　在鹤雪识手指的指腹上，是一层薄薄的贴片，若是龙玄知的解释晚了一秒，那薄如蝉翼的贴片就会释放出足以让一个成年男人昏迷的高压电流。

　　当然，这很可能对龙玄知没用，鹤雪识清楚，所以，在他挣扎的那一瞬，已经悄无声息地将贴片调整为了储存的电量全部释放模式。

　　就算不能对龙玄知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让对方被电流麻痹几秒钟，还是能做到的。

　　“之前不是说，化为本体吗？”

　　对于不能骑龙，鹤雪识的心里还是有些许遗憾的，说话的时候，也不免带了几分出来。

　　龙玄知耳朵动了动，“海底情况未名，还是人形方便一些。”

　　鹤雪识点了点头，显然对于龙玄知的谨慎很是赞同。

　　只是……

　　人形确实方便，有必要抱着吗？

　　然而，龙玄知并没有给鹤雪识多想的时间，手臂用力，带着鹤雪识纵身而起，跃入了碧蓝的大海中。

　　浅海处，阳光能透到海底，照亮了海底的珊瑚，附着在海石上的海藻随着碧波轻轻摇动，小鱼穿梭其中，偶尔有几只寄居蟹探头探脑地从螺壳中探出了钳子，一转眼的功夫就跑不见影了。

　　顺着海底向前，随着深度的增加，阳光渐渐无法穿透，一切都变得昏暗了起来，原本鲜艳的珊瑚，落在人的眼里，模糊黯淡，仿若变成了重重鬼影。

　　再往深处，已再也看不见一丝光亮。

　　海洋深处的黑暗，与夜晚不同。

　　再黑的夜，总能在天空中看到几颗星子，总是光芒黯淡，可看在眼里，总是一种安慰。

　　可海洋深处，往上看，是一眼无法看透的海面，往下看，是不知何时才能踩到实处的恐惧。

　　而与黑暗相伴的，还有寂静。

　　鹤雪识眯了眯眼睛，正想开口，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抹光亮。

　　那是一颗明珠，正散发出淡淡的光晕，照亮了鹤雪识与龙玄知周围小小的一片区域。

　　只是与浩瀚无垠的深海比较起来，那一束荧光太小。

　　可此时，鹤雪识的注意力却被那一颗小小的珠子吸引。

　　传闻，夫千金之珠，必在九重之渊，而骊龙颔下。*

　　难道……

　　“这是……”鹤雪识迟疑着问道，“龙珠？”

　　龙玄知点了点头，“是。”

　　鹤雪识倒吸一口冷气，“这是能随便拿出来的吗？”

　　而且还是用来照明？！

　　有点儿奢侈了。

　　“传闻，龙珠是龙族的力量之源，是真的吗？”鹤雪识有些好奇地问道，他记得自己以前看过的小说或者是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不是，与灵珠并无不同，不过里面储存的是龙气罢了。”龙玄知道，“若是你喜欢，便送给你。”

　　这，鹤雪识有些心动，其实夜明珠他也不是没有，只是龙珠，他还是第一次见。

　　只是，无功不受禄，鹤雪识心动过后，还是摇头拒绝了，“不了。”

　　龙玄知却硬是将那一颗龙珠塞进了鹤雪识的怀里，“无妨，你拿着就是。”

　　鹤雪识：……

　　你这还带强送到吗？

　　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

　　想了想，鹤雪识便道，“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龙玄知摇头，“没有。”

　　鹤雪识不死心，继续道：“那你现在特别想要的是什么？”

　　现在么？

　　龙玄知想起了在飞机上听见的讨论，便道，“我有个问题。”

　　“是什么？”鹤雪识道，“若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攻和受是什么意思？”龙玄知金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鹤雪识，“我本以为是进攻与防守之意。可，从那几位姑娘说话的内容来看，我似乎是理解错了。”

　　鹤雪识：……

　　他咳嗽了一声，“玄知，你理解的是对的。”

　　“可……”求知欲旺盛的龙玄知对于鹤雪识的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她们还说什么天生一对，开车……”

　　鹤雪识眼皮一跳，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开始糊弄，“对啊，一攻一守，可不就是天生一对？又没人规定天生一对不能用来形容对手。”

　　龙玄知低头，不自觉地歪了一下脑袋，“真的？”

　　“自然是真的。”鹤雪识一点儿也不心虚地点头。

　　龙玄知动了动嘴唇，后面的话全都被吞了回去，他敏锐地察觉到，鹤雪识大概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于是，他便住了口，准备带着鹤雪识继续往下，忽然眉心拧起，猛地扭头看向了一处，而龙玄知的眼睛也变成了金色的竖瞳。

　　“怎么？”鹤雪识问道。

　　“有东西在靠近。”龙玄知金色的竖瞳由一条细缝缓缓扩大。

　　鹤雪识顺着看过去，目光所及处，却是一片黑暗。

　　片刻后，鹤雪识的眸子也发生了细微的改变，他的瞳孔缓缓的变成了银色。

　　而当他的瞳孔彻底变为银色后，黑暗已不再成为他眼前的阻碍。

　　远处正缓缓靠近的，是一个有些古怪的东西。

　　以鹤雪识的经验来说，那东西有些像无人驾驶潜艇。

　　龙玄知却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担心是什么危险之物，仍旧保持着警惕的姿势，敌不动，我不动。

　　鹤雪识在左手手腕上的通讯手环点了几下，那个无人驾驶潜艇的一切细节便都被扫描了出来，“咦？”

　　龙玄知垂眸，“有问题？”

　　“是国外的无人探测器。”鹤雪识眸子微微亮起，“很值钱的！绝对不能放过！”

　　*

　　作者有话要说：

　　鹤雪识（目光灼灼）：发现了致富办法！

　　回头等龙玄知学会了上网，哎嘿。

　　*出自《庄子·杂篇·列御寇》

　　*出自《礼记·曲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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