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进，眼对眼，鼻对鼻，不过隔了一把香菜叶子的距离。
屠苏苏也一下怔住了。
她第一次意识到小谢身上有股特别的草药清香，而今靠的如此近，那味道便满满盈入鼻腔。对方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含着光一样，她能看见那里头有两只小小的自己。
“还不起来？”
屠苏苏愣愣看着小谢淡色的唇一张一合，又愣了半晌才听清他说了什么。
却是在听清的那一刻立马跳了起来。
“我——”她迅速背过身去，却发现喉咙被堵住似的说不出囫囵话。
奇怪，她以前从不会这样的。
若是放在家里，她与别人打架时也不乏有靠的很近的时候，却不会像现在这样心跳砰砰响。
她有些心慌。
“不推我了？”
她还在困惑，就听见身后的小谢又开口，只是他说这话的语气和寻常有些不同，又低又轻，古怪的温柔，莫名像是在……撒娇？
“推推推。”屠苏苏立刻转过身来，重新推起小谢的轮椅。
这次重新上路，两人却都是沉默下来。
虽是无人开口说话，但那氛围却像是被什么言语之外的东西塞满了。
等屠苏苏的心跳稍稍平稳些，她才打破这份寂静：“哦，我今日拿了凌华鉴。”
“嗯？”谢琦闻言却是有些惊讶：“当真？”
“当然是真的，怎么，你也瞧不起我吗？我今日还被先生们三堂会审看我是不是舞弊呢。”
虽然小谢是面朝前头，屠苏苏看不见他的神情，但她能想象到他在皱眉：“先生这样做实在不妥，你不要生气。”
“没事，别担心，后来苏先生帮我解围了。”
“苏先生？”
屠苏苏想到苏先生的气派，很快答：“对啊，就是我上回和你说过的苏先生。”
这次小谢没出言应她，只是点了点头。
“可我还不知道那凌华鉴的用处。”屠苏苏抬手看看自己的手腕，方才那张蓝色纸笺就是从这消失的。
“往左走。”
“嗯？”
“往左走，我带你去看。”小谢抬手指了指林中的另一条小道，和回牌坊的路不一样。
***
他们还在山顶，依旧是之前半悬在峭壁上伸出一截的甲字班课室，然而与上次屠苏苏所见悬空处的云雾飘飘不同。
这次课室外还有一个极其华丽宽敞的大挑台，仿佛是由白玉雕琢，工艺精美，极富震撼力。
而除此之外，那挑台竟然还连着一座更向上直通云雾的白玉台阶。
“这——”屠苏苏有些迷茫地睁大眼睛：“这是新修的吗？”
可她怎么从未见过有人扛着玉料上山呢？
小谢就在她身旁，闻言语气里带了些笑意：“你不是问凌华鉴有什么作用？这就是作用。”
这就是作用？
她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原来凌华鉴就像是打开了一双新的眼睛，可以看见从前看不见的东西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密接触有利修行（狗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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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替
谢琦今日到学馆时，照例看见好些人围在告示栏前。
他不以为意，每次小测结束后都会把红榜贴到此处，会有人聚集也是寻常。
只这次，他经过时，又多了一些嘻嘻索索的声音。
谢琦微微皱眉。
他联想到了上次不好的回忆。
不过敏锐如他，也可以察觉到似乎和上次有些不同，那些嘈杂似乎主要来自告示栏。
清秋懂他的意思，不必他吩咐，已经将他推至树下歇息，自去告示栏前看看有什么稀奇。
谢琦便坐在原处下意识转着手上的戒指想旁的事情。
昨日已知她拿到了凌华鉴，这应是好事的。他如今大概能确定她的天赋并不在经纶，而在心境。巧合的便是，若要正式步入修行，标准千奇百怪，心境却是最为重要的。如此说来，她从前写信时告诉他说自己命中有仙缘，也是实话。
想到此，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双腿，神情带了点晦涩。
“少爷！您是首名！”
清秋难得如此激动地说话。谢琦有些意外地抬起头，就见对方从告示栏处面带喜色地朝他走过来：“少爷！您在红榜上是首名呢。”
他又说一遍，谢琦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当真？”他还有些发愣。
“真的不能再真了，我还问了，听说是屠小姐昨日找先生们闹了一场，说您明明已经是经卷最优，为何不告诉大家，也不在红榜上。”
谢琦听见屠苏苏的名字，既是心一跳，又奇怪地察觉自己好像并不意外听见她再次帮了他。
世间事往往如此，当你本已习惯了被苛待，突然又有那样一个人替你叫屈心疼你，好像自己便也记起受过的委屈了。
“走吧。”谢琦默了半晌，把心里那点酸酸涩涩又滚烫异常的心绪压下去，哑着嗓子示意清秋继续走。
“少爷，这次是不是得谢谢一下屠小姐。”
坐在轮椅里的少年过了会才应他：“南岳寺旁的那家糖水铺子，你去多端几碗花样回来。”
“是。”
***
屠苏苏自觉今日进了学馆的自己，已经是大不一样了。
她可是有了凌华鉴的人。
自然，等她雄赳赳气昂昂走进课室，确实也觉得大家看她的目光有了微妙的变化。
等她落了座，秦若怡果然转过头来，屠苏苏还在犹豫，只因昨日不管是苏先生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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