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迟疑着要不要开口。
楚厌方才派出去的渡鸦还未归来，他侧过脸，轮廓显得格外深邃。墨色的眼眸已看向窗外很远的某个方向。
察觉到路昭还没走，楚厌疑道：“还有什么事。”
路昭心底挣扎了一番，听到楚厌问话，只好坦白。
“陛下，属下方才来的时候看到了夫人……”路昭把之前看到的事情给楚厌说了一遍。
说起来，路昭之所以对虞落白第一面就印象不好，也是因为他回魔宫时与另一位管不住嘴的魔修偶遇。
听到往日里不近女色的魔尊自己带了名女子回来，且那名女子还不是魔修而是名仙修。路昭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女子必然是个大麻烦。
甫一见面，又看到平日里负责伺候魔尊的婢女正在受罚。
若不是虞落白几句话点明了他，路昭可能真的下意识对她非常反感。
虽然路昭对仙修都带着一些敌意，但对魔尊说起时也很公平。
听到路昭说，虞落白独自离开。楚厌神色一冷，沉声道：“她走时，可是非常生气？”
路昭沉吟片刻道：“好像没有，不过女人在遇上这类事情的时候，看起来平静，内心说不定很是难过，夫人多半是吃醋了。”
吃醋？没料到还有这个可能性的楚厌，眼神微动。
他语气冷淡的对路昭道：“你怎知道她是吃醋，说不定她只是不愿多费口舌而已。”
路昭思索了会儿道：“陛下平日里都不在自己寝殿歇息，但夫人并不知道那两个婢女统共只见过陛下一两次。夫人吃醋也是很正常的。”
楚厌垂眸不知在想什么，并未出声。
路昭也是担心虞落白转头给魔尊吹耳边风，才主动告知今日的事。见楚厌无话，便告退了。
楚厌选择派渡鸦去看虞落白，而不是自己亲自去见，也是因为有顾虑。
他担心虞落白是因为不想他伤害顾湛等人，亦或是波及到千月宫，才愿意跟他回魔宫。
他不想看见虞落白面对他时一直刻意戴着虚假的面具，亦或者是，看见他便冷漠以待。
想到路昭方才说的话，楚厌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看看虞落白。


第19章 谁家的乌鸦
楚厌想要确定虞落白当前的方位，大可以用神念感应一下魔宫。
只是虞落白如今灵力恢复，合体期的修为能觉察到他神念的波动。
他心念一动，把自己的神念分了一部分附着到渡鸦上。
于是虞落白发现，那只跟了她一路一直是在树木间穿梭的渡鸦，忽然展翅向她飞来。
虞落白本是吓了一跳，还以为渡鸦要攻击她。然而那渡鸦在她面前盘旋了几圈，并没有露出要攻击的意图。
虞落白疑惑的看着这只黑乌鸦，不知道它究竟要做什么。
她试探性的把手举起，那渡鸦顺势一个俯冲，平缓的降落在她手臂上，紧抓着她的衣袖。渡鸦红色的瞳孔亮晶晶的，紧紧的盯着她不放。
虞落白眼眸一亮，第一次有鸟类这么亲近她，还主动降落在她手上。
她新奇的把托举着渡鸦的手靠近了点，近距离观察这只羽毛漆黑的鸟儿。
却见那渡鸦不再盯着她，反而偏了偏头，轻轻啄弄了一下她袖子上的花纹。
虞落白小心的用手指碰了碰渡鸦的背羽，对于她的接近渡鸦没有排斥的意思。
她便大着胆子抚摸了一下细密的鸦羽，这一摸渡鸦的动作一顿，停了数秒后，蓦的转头看着她。
楚厌的神念刚刚波动剧烈，差点失去控制。
他现在一部分神念附着在渡鸦上，被虞落白抚摸过羽毛的刹那他仿佛自己的躯壳也被触碰到了。
虞落白被渡鸦死盯着，竟然觉得这只乌鸦的眼神有些危险。
但很快她就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太过荒谬，一只乌鸦怎么会有这样人性化的眼神，肯定是自己在魔宫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话说回来，虞落白用和善的目光看着渡鸦，她觉得这只渡鸦接近自己八成是因为肚子饿了。
虞落白点了点渡鸦的脑袋，笑着道：“想必你是饿的狠了，才慌不择路的找我求食。不过你碰到我，也不知道算是倒霉还是幸运。我现在呢正巧迷了路，虽然我愿意替你寻些吃的，不过你若是饿的不行，便自己飞走寻下一个好心人吧。”
渡鸦歪着脑袋看她，好像听不懂虞落白在说些什么。
不过看这只乌鸦没有离开的意思，虞落白便带着它一同找路。
虞落白走后，发现差点造成误会的路昭训斥了问柳和夜蓉一番。
夜蓉仗着自己的亲哥哥是邪鬼手下一个算是得力的魔修，才敢在虞落白面前有底气不跪。
毕竟楚厌坐上魔尊位置的这数百年里，魔宫中人没有谁听过虞落白这号人物。
魔宫里的魔修在知道多了虞落白这个外来女修时，都只是觉得这或许是楚厌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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