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触在云里。”
温照：“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沈寻远：“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
像剑，
也像戟；”
方岛：“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合：“我们分担寒潮、
风雷、
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
流岚、
虹霓。”
温照：“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合：“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
四人微笑，鞠躬。
还不错，温照这么想着。
联欢会还在继续，层出不穷的节目上演着，偶尔能听见从隔壁教室传来的阵阵笑声。
同学们在灯管上裹上了五颜六色的纸，透过教室昏暗的灯光，温照看着教室中央卖力表演的人，这是一个小品，到了笑点，座下无一例外听得懂，温照为他们而感动。
结束的时候，音乐响起，一首送别由独唱逐渐变为合唱。

第十九章


元旦晚会在不舍中落幕，卫生委员组织同学们打扫教室，装扮布置一时开心，但清理卫生时还是有不少同学溜之大吉。
最后唯留温照等人处理尾事，他们速战速决，赶在卫生委员离开之前奔出教室。
夜色沉沉，恍如一场梦。
几天前的雪还没有完全融化，堆在路旁等待第二天太阳的照耀。操场上满目的雪人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为了方便早操的进行，校园工人们已经把操场上的雪扫干净，地上只剩下星星点点的残雪存留，被夜光的的灯光一照，像一座座覆盖着雪的城堡，夜晚来临，他们进入梦乡，互不打扰。
想到这里，温照低头笑出声，和着月色，仿佛整个人笼罩着光芒。
“在笑什么？这么出神。”顾林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浸入冬夜里，让原本温和的声音平白添了一层凉意。
“啊，没什么。”温照见他出现，也没诧异，问道，“你们班的联欢会怎么样？”
说到这，顾林怀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了，“还挺有意思的。”
他们分享着今晚的快乐，但谁也没提那夜的事和那天清晨的雪人。
顾林怀转头看着温照，“笔记看过了吗？”
温照点头，“嗯，看了，字字诛心，段段刺骨，篇篇打七寸。”
顾林怀听出她的调侃，晚上的欢乐也还没褪去，调侃温照，“以前还没看出你这么伶牙俐齿。”
“谁？谁伶牙俐齿？”
温照听到女生的声音，发现顾林怀背后突然冒出一个身影，温照定睛一看，是杨禾然。
杨禾然灿烂一笑，指着顾林怀开口说道，“好哇，我来找你算账了。”
温照不解地看着他们俩。
杨禾然双手交叉在胸前，气道，“我演的相声有问题吗，但你至于笑成那个样子吗？”
“我……”
不等顾林怀说完，她接过话头，“我上台的时候，扮相是有点丑，你那么一笑，大家都笑了，让我怎么镇场子。”
说完，她也没等顾林怀的回应，头伸前去和温照打招呼，“你好，我叫杨禾然。”
因为顾林怀人在中间挡着，温照不见其人，只闻其声，现在人家撇过顾林怀，和她说话，伸手不打笑脸人。
温照点头，嘴角挂着隐约的微笑，“你好，我是温照。”
托顾林怀的福，她们此前有缘见过几面，每次杨禾然都是一派风风火火的模样，但两人初次打交道，她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聊的，更何况中间还隔着顾林怀。
温照又听杨禾然说话，“他们一笑，连我自己都差点笑场下不来台，不行，你得补偿我。”
一番话下来，杨禾然没给顾林怀插话的机会，好像在赶着把话说完。
他们已经走出校门，杨禾然和他们不是一个方向，于是她停住步伐，等着顾林怀的回答。
顾林怀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看杨禾然执着在原地，只好坦然同意，那人才转身走了。
温照如鲠在喉，心里像被针戳了几个小孔，孔虽小，但心气直往外冒，她以往从不过问顾林怀的私事，这次没管住嘴，一句话溜了出来，她半开着玩笑，“你要补偿什么？”
话被明明白白白摆在台面上，温照虽然懊恼，但也没后悔。
“十有八九是帮她讲题了。”
十有八九，余一二成要干什么，温照在心底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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