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说向生好像交了一个女朋友。让咱们多看着点孩子。
他说高二其实也挺重要的，别让向生功课落下了。”女人继续说道。
“哦，知道了。”
啪的一声脆响，应该是什么东西被摔在地上的声音。
“什么都是知道了，知道了！你除了知道了，还能不能说的什么别的？”女人叫的有些歇斯底里。
“你想让我说什么？这孩子拖拖拉拉的病了这么多年，我还能说什么？”男人闷声质问道。

23 残忍的真相


“病孩子！那病孩子难道是我从娘家带来的吗？
还不是你们家的基因不好，我当年是要再生一个的。是你，你说孩子可怜，等这孩子走了再生。
现在好了，一等等了十七年！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女人叫声传进房间。
“行了，别哭了。现在四十几岁生孩子的女人多了。
医生不是说了吗，向生应该挺不到十八岁了。你还可以再生。
当年医生说向生的情况不乐观，我也是一时心软，谁知道这孩子还真就挺过来了……”
“生？生什么？这些年家底都被一个病孩子给掏空了！
成年累月的药不断，时不时还要住院。那次住院没个万八千的能出来？
你看看我都多少年没买过一件新衣服了？
学校里就属我最寒碜，我现在脚上这双鞋，还是十多年前买的呢！”女人疯狂地叫道。
“这些年虽然咱们没攒下什么钱，但咱俩都有工作。
只要不再给向生看病，生养个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你别哭了。”男人压抑的声音响起。
“这些年给他看病的钱够我养活好几个孩子了！早知道这孩子，早知道……
我这到底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呀？”女人哭泣的声音清晰地传进周向生的房间里。
“当年做B超的时候，医生明明说了孩子的心脏有毛病，不是你哭着喊着非要把这病孩子生下来的吗？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别哭了。”男人沉闷的声音响起来。
“你这是在怪我啦？
向生是我第一个孩子，当年我怎么舍得打掉他？
可我后来说要再生一个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同意？还不是你们家的基因有问题，你叔叔不就是心脏病死的！
你害怕生出来的还是一个病孩子！”女人歇斯底里地叫道。
“你够了！
孩子为什么有病，不一定是遗传的问题，我，我爸我妈都很健康，身体根本没问题。
倒是你，当年为了评什么职称，怀着孩子还没日没夜的备课，上课，还去外地进修。
我看孩子之所以有病，就是你当年怀孕的时候不消停闹的。”男人也终于爆发了。
“你胡说八道！
我那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能多挣几个钱，让家里让孩子的日子好过一些。
你以为我是为了我自己才会削尖了脑袋去抢那进修的名额吗？
我不知道累吗？我不觉得辛苦吗？我还不是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
我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女人哭嚎的声音响彻周家不大的房子。
“行了，别哭丧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年了。当年既然决定要了这孩子，就好好把他送走，也算对的起良心了。
今后的事，都等到向生走了之后再说吧。
我去给向生开药了。你先进屋躺一会儿吧，不是说不舒服才早回来的吗？进屋去躺躺吧。”周爸爸应该是把周妈妈送进了房间，然后自己出去了。
自从周家父母开始争吵，周向生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父母的心中是这样想的。
曾经父亲在他没出生的时候，就想过要放弃自己。而母亲在知道他是个病孩子之后，就有了再生一个的打算。
现在父母都在等待，不应该说是期待他的死亡。因为只有他死了，父母才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周向生按着胸口痛苦地坐到了床上。
“向生哥哥，你怎么了，你的药呢？你……”乔烟雨害怕地从背后抱住满脸痛苦的周向生。
少年的心脏从来没有这么疼过，疼得他想要立马就死掉。
看着手紧紧抓着胸口的少年，乔烟雨慌了，她跳起了想要喊周妈妈来帮忙。
可是，周向生却死死地抓住她的手，“扶我走，我们走吧！求你了。”少年艰难地对乔烟雨说道。
乔烟雨也蒙了，周向生这是明显犯病了。
她跳下床，把周向生的胳膊横跨过自己的肩膀，扶着周向生往门外走。
周向生全身都是软的，他在少女的耳边沉重地喘息着，但是，他却坚持要逃出这个家。
十七年，家这个概念，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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