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小芳回过头，脸上被冻地红彤彤的，泪水已经成了冰，她的脸上，已经分不出是雪是冰还是泪。程顾北第一次面对小孩子哭泣，一时间也没了办法，也不知道怎么哄。
许洛笙站稳了，拍了拍程顾北的手臂，示意他把小芳给她。程顾北像是扔炸弹一般把小芳放到了许洛笙的怀里，收手，拉紧了头上的帽子。
“小芳，我们知道你的奶奶生病了对不对，你想回去看奶奶对不对？”
“婆婆说奶奶病得很重，我要回去看她。”小芳说着在许洛笙的怀里蹬着脚，许洛笙差点没站稳，还是程顾北眼疾手快站到了她的身后，用身体接住了她，抱住了她。
“我知道，可是现在在下着大雪，回去很危险，”许洛笙摸了摸小芳的头，帮她把衣领给拉紧了，“如果你受伤了，万一奶奶没有事，醒了看见你受伤了，是不是就很伤心，很生气。”
小芳听了许洛笙的话，渐渐地安静下来了。许洛笙乘胜追击：“还有陈婆婆，她来接你的对不对，但是你没有等她，她在下面特别担心你，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对？”
小芳彻底安静下来了，也终于看清了自的周围，雪越下越大，到处一片雪白，已经看不清路。
“对不起，对不起……”她小声地说着。
“那听话，我们先下去，好不好？等雪停了我们就马上上去找奶奶。奶奶现在有人在看着，好不好？”许洛笙温柔地问，看着小芳的眼睛。
“好。”
许洛笙抱紧了小芳，只是当她和程顾北转身的时候，才发现，雪已经把他们来的路给堵住了，他们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
许洛笙从来没有觉得白色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恐怖，满世界的白，看不到任何方向。
“我们先到屋子里躲一下，我们不熟路，乱走只会走丢。”程顾北揽住了许洛笙，又接过了她怀里的小芳，单手抱着，带着她们往旁边他们唯一能够看到的建筑物走去。
程顾北看上去特别的冷静，冷静得让许洛笙有些出乎意料。他仿佛给了她们一个定心丸一般，仿佛跟着他，所有问题都不是问题。
程顾北把小木屋的门打开，看了看，这里应该是村里人打猎或者砍柴休息的地方。木屋里面虽然很简陋，但作为雪停下前的容身之处已经足够了。他让小芳和许洛笙坐在最里面，自己挡在了门口，挡住漏风的门。
小芳似乎被吓到了，窝在许洛笙的怀里一句话也没有说。程顾北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冻僵的手艰难地打开手机，没有信号，打电话是不可能了。他扶着门起身，绕着小木屋走着，总算收到一点信号，只能给小胖发了消息，交代了事情，让他雪停了就上来找他们。
眼下也只能这样。
“笙笙，放心，我已经给小胖发了信息了，雪停了他们就会上来了。”程顾北坐回了门口。
“你往里坐一坐吧，这里没有那么大的风，我们三个抱团取暖。”或许是程顾北给足了她安全感，让许洛笙突然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程顾北犹豫了一下，看着许洛笙带笑的眼睛，好像有一种力量在吸引他过去一般。他起身，坐到了她们的身边，紧紧地挨着她们。
整个世界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除了呼呼的风声，安静得三个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这次，好像是他们重逢以来，第一次这么独处着，除了一个还不懂事的小孩儿。
“你过得怎么样，我是说回来之前。”程顾北突然转过头，借着这个机会，他问出了藏在心底很久很久的问题。
“我，我吗，挺好的。”许洛笙反应了很久才回答，她的声音有些抖，除了冷，还因为一些挥之不去的画面。
“你之前为什么走了，一声不吭就走了？”程顾北直直地看着许洛笙，像是不想错过她的任何细节。
“就想进修一下自己，国外……”
“你们家哪里来的钱？”程顾北打断她的话。
许洛笙张着嘴，最后只能叹了口气，闭上了嘴。
两个人突然就沉默了，只是程顾北坚持望着许洛笙，也不管她一直躲避着自己的视线。
“其实现在已经不算什么事了，和你说也无妨。”
“我留学，钱，是你的爸妈给的，找回你的亲生爸妈给的。”
“收养我的养父，是你们家的司机，你是知道的。但是后来他不知道为什么性情大变，他卖了你们家的信息，让你们家亏了一大笔，他还偷你们家的财务，被发现了，你的爸妈看在他给你们家服务了那么久就只是炒了他。”
“但是他已经没有救了，他赌，做各种勾当，你的妈妈找过我，让我走，但我有什么办法呢，我能到哪里去，我哪里都去不了。那段时间我住在了般若寺，好像已经找不到未来的方向了。”
“后来，那个天杀的，他联合你父母的对手把你给绑架了，你是有印象的吧，后来你被救了，是我报的警，被他发现了，他敲破了我的头，我差点就死了。”
“我再醒来，就看见了你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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