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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借用临王的手，荀安怕是会作了两方相争的棋子。

“茗礼！”钟盈回头吩咐茗礼，“你进宫去见杨公，与他说明此事，他知晓怎么做。”

茗礼点头，

“骆丰。”钟盈又道，“你立刻将府里能用的部曲全部带来，在临王府门口聚集。”

骆丰叉手刚要走，又被钟盈喊住。

“记得，去甲胄，着常服。”

“是。”

待人皆走了，钟盈对葛栎道：“你与我，一同去临王府。”

“是，殿下。”葛栎叉手。

“贞娘，今日先告辞了。”钟盈回头道。

倒是杨娘子起身额首行李，也没再多话。

看着钟盈远去的背影，杨娘子又回头看了眼方才她推给她的茶。

如今已没了热气。

人走了，茶便凉了。




54.  要人   徐御史是殿下的人，殿下还记得吗……

临王府很安静, 即使在正堂里，都听不见什么太大的声音。

倒是室内有些昏暗，日光透不进来, 便显得阴沉沉的。

“殿下这般兴师动众，亲自登门拜访, 可有什么事？”

阿陈叉手, 又看了眼随侍在庭院中的侍从们。

虽皆着了常服, 但却足以分辨，那是钟谦赐给钟盈的，龙武军中最勇猛的小将们。

“你是什么狗奴, 也敢这般与殿下说话。”骆丰低声斥道，挡在钟盈身前，“还不快唤你家主人出来。”

“我家阿郎今日身子不适，才服了药，已然睡着了，”阿陈恭敬叉手道，“殿下也是知晓的，阿郎他身子不好，进京也是为了养病。”

“我今日亲自登门, 便是特意来看表伯父的，”钟盈抬手示退骆丰, “听闻表伯父这些日子身子又不好了，我日夜担忧, 特意寻了机会来看表伯父。”

“不用表伯父亲自出来, 我自进去看望就是。”钟盈站起身。

低头看着弓着腰的阿陈，说得温柔，也不见戾色, 但却带着莫名的压迫。

“还要麻烦，请阿陈带路了。”钟盈抬手道。

阿陈两鬓斑白，因是见惯了诸多场面的老人，钟盈的压迫他处之泰然。

“那殿下在此稍后，奴去通知阿郎。”

阿陈转过身，走了几步。

钟盈又唤住。

“听闻徐御史在府上做客许久，”钟盈说得很淡，“整个邑京都是知道的，徐御史是我府上出去的人，他在贵府做客久了，劳请将徐御史一同带出来。”

阿陈的身形顿了顿，转过身。

脸上还是熟悉的谦恭。

“徐御史是留在府里的贵客，”他叉手道，“未得阿郎的令，徐御史还不得出去。”

灯光昏暗下，那仆从的脸微亮了一半。

“什么意思，”葛栎重重一拍桌案，“徐御史是按着律法才至临王府查案，怎得临王府还能私自扣押朝廷命官了？”

“临王牵扯哥舒垂一案，大理寺与御史台是圣人亲自召令共查此案，邑京城无论是谁牵扯，都需给以此案为先，你应当知晓这道圣令吧。”

阿陈叉手一礼。

“殿下，葛寺丞，”他面不改色，“我家阿郎只是留徐御史和诸位武候在府中做客，并无其他意思。”

钟盈盯着那阿陈。

她心下盘算他的话。

如今钟谦与朝中世家大臣已呈水火不容之态，荀安行事诡谲狠辣，是少年帝王的一把杀剑，可是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朝臣毕竟根基深厚，事情太急太过便容易覆水。

在这些世家中，到了这一代根基最深且最受世家崇敬的便这临王。

如今临王私扣荀安，是借此来与钟谦暗下威势，想看看钟谦最后究竟是何态度。

“做客？说得倒是好听，”骆丰再旁搭腔，轻蔑啐了一口，“狗奴。”

“奴自然是低贱之人，”阿陈不为所动，“但无论如何，殿下带了这么多人来，总是要按着齐律办事。要搜临王府，自需圣人朱批，殿下难道要违齐律？”

他说得很轻柔恭敬，但却节节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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