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只说待殿下回了再来登门。”
“除却这些,还有别的吗?”钟盈继续追问。
茗礼摇了摇头。
“除却这些,并无变化啊。”
“那徐安呢?徐安他现在在何处?”
茗礼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神情忽而变了。
她像是迟疑,又有些躲闪。
“茗礼,你如实说来。”钟盈加重了语气。
茗礼退后几步,叉手恭敬道:“茗礼不敢欺瞒殿下,我与骆丰随殿下进京,殿下被杨公带入宫,我便着骆丰跟着徐安的马车,只看到徐安被压进了大理寺。”
茗礼道。
“然后呢?”
“我让骆丰守了几日,却不见徐安有出来,倒是大理寺进进出出多了许多人,有一日还进去了好几个普通百姓。”
“可有临王?”钟盈抓住茗礼问道。
“临王倒是没有。”茗礼摇了摇头。
“不对啊,”钟盈喃喃,“难道那日临王说的话,只是随意吓唬我的吗?”
“我只知晓这般多了,别的一律不知。”
“罢了。”钟盈叹了口气,“你去退室修整修整,先休息一会。”
“是。”茗礼叉手。
待茗礼退下,钟盈揽了揽衣衫,窗子已经被阖上。
外头天色暗了下来。
“殿下,这是今日的药。”许是茗礼忙着安置东西,十九亲自端着药立于钟盈身侧。
这小道身量与钟盈差不多高,只是眉目间还是一团稚气,是少年欲长不长的时期。
钟盈瞥了眼暗褐色的药汁,叹了口气,便捏住鼻子一饮而尽。
药汁苦涩,还呛在喉管里,苦涩蔓延了整个胆汁。
但这些日子的恹恹好像淡了一些,喉咙里的不适也稍有淡去。
她把药碗端回了十九捧着的盘子里,道:“今日辛苦,早些去歇着吧。”
十九点头。
“殿下也早些休息。”
十九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什么,捧着药盏又回头。
小少年眉目俊秀,问得也很是妥帖。
“殿下,奴带来的药罐子方才不小心碎了盖子,需换一个新的,不知奴是否能去太医署要一个来?”
十九低着头,灯光昏暗,除却比荀安身量低一些,别的倒是极为相像。
“此事你告知外头的守卫,让守卫带你去寻。”钟盈道,“宫里人杂,注意安全。”
“奴知道了。”十九叉手。
夜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茗礼的到来,还是喝了药的原因,钟盈睡得比前些日子踏实许多,但梦境里还是混杂,一时是荀安的脸,一时又是爸妈们的样子……
雨落得大了,连同梦境都是像是被浸在水镜里。
她醒得也比往日里要早些,外头落了几缕虚无的光。
茗礼还卧在一旁的软塌上,睡得安稳,钟盈悄悄起身,拿过衣架上的衣衫盖在她身上。
然后垫着脚往外移,手碰至门,微微一推,门轴起了声儿,她往外小心踏了一步。
檐廊下卧着个身影,听到动向,窸窸窣窣蓬松开来。
“参……参见殿下。”十九揉了揉眼睛。
63. 断裂 生死之间,无论是谁,她都选择先……
十九怀里还捧着一个药罐子, 倒是护得紧,
见钟盈盯着他,他不好意思低头解释道:“昨日从太医署要了药罐回来晚了, 偏殿落了锁,怕打扰了别人, 就索性在这里等了会, 没想到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他挠了挠头, 似有些不知所措。
“那就早些回去睡着,今日的药交给别人煎吧。”钟盈见他睡眼惺忪,便轻声宽慰。
“是。”十九揉了揉眼睛, 恭敬作揖。
他身形瘦瘦长长的,侧影过去的时候,背着光与荀安很是相像。
外头落了雨,十九低着头,怀里抱着药罐子看起来很是可怜。
他往前走了几步,脚步却又停了下来。
“殿下,有一事奴不知该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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