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的感觉,自然也体会不到唇齿之间相连时的温热。
可心上有什么东西又碎了一些,涌出一些让他觉得不受控又很讨厌的东西,蹿进血管里,往四肢百骸躲藏。
她的吻很生涩,甚至就只会唇瓣与唇瓣覆在一起,然后便不动了。
荀安觉得有些好笑。
女子好像又离开了他的唇,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闭着眼睛睡着了,胸腔呼吸缓慢起伏着,有一半裸露的肌肤贴在他的胸口。
她脸上细细的绒毛看得更分明了些,像是方熟桃果上的生机。
“荀安……你以前,你以前……是什么样的呢?”
她在他耳边轻声呓语着。
如同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和什么人说话。
少年没有应答,他的视线盯着女子裸露的白皙肌肤,然后顺着胸口缓缓向上看去。
因呼吸而煽动的细长睫毛,有一个好看的微微翘着弧度的鼻尖,然后……
她的唇生得不如她别的地方好看,可上头留着莹莹温润的水渍,倒是多了几分娇憨可爱。
荀安看了片刻,他低下头,又把自己的唇覆了上去。
肌肤与肌肤最亲密的接触,对他而言其实并无实质性的感觉。
偏方才那心头涌起的令人生厌的情绪又冒然而升,这是在那些风月场上,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迅速从女子身上起身,如同迫不及待逃离灼热一般。
脸陡然冷了下来。
女子依旧睡得很熟,并无察觉任何。
甚至侧了侧身,像是寻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
少年的眼底如同寒冰,泛着深不见底的凉意。
他低下头,盯着地上落下的玉色道袍。
红颜枯骨,世间无永恒之物,更无永恒之誓。
以前是什么样的人……
他以前愚蠢之极去信这世间最不可信之言,去将所有随口言论当做毕生信仰。
他的喘息剧烈起来,几乎要遏制不住。
可到此处,他的思绪才嘎然而止。
他怎么突然回忆起以前的事来了。
自嘲勾了勾唇,眼前这女子倒真有些独特。
竟能让他将很久都不再回忆的事情重新勾起。
外头还起了爆竹声,不知是前头哪几个小侍女还玩在兴头上,还连带这欢呼声。
他低头看了眼熟睡的女子。
眉尾挑了起来。
祭坛上的天女正一步步踏入了泥泞之地里,他充满餍足,又满怀期待。
40. 旧梦 我荀寇怎会畏惧你们这些小人
钟盈睡得不是很安稳。
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残阳似血的荒漠上, 两匹马并行疾驰。
马匹上的两个少年,一个个头高些,一个则低了点。
一个着明光铠, 铠甲上还有隐隐的血痕;一个则着银朱色的圆领袍。
荒漠上起了风,粗糙的砂砾刮至脸上生疼, 但马匹并未因此而减了速度。
钟盈的视线被逐渐推进, 虽然能听见少年的说话声, 但她却怎么都看清不行他们的脸。
“三哥,我的雪风比你的乌云跑得快,若是不行, 我用簌风也可将消息传到明州去。”白马上的银朱色少年应着风喊道。
然后少年挺直背,对着天抬手吹了一声长哨。
须臾,上空忽有惊空遏云之声,一只健硕的灰褐色松雀鹰从天际直冲而下,稳稳停在少年的肩膀上。
“六郎,莫要胡闹,阿耶既当初让你留在去朔州,自然有他的道理。你本就不是荀家军,河西的军队也没有你的去处。”穿明光甲的男子声线微低沉了些, 但很是急促。
“三哥说的什么话,我出生在荀家, 那便生来就是河西兵。既然是兵,哪有临阵脱逃的道理!”银朱红的少年似乎有些急了, 迎着风嘶吼道。
“三哥, 我从朔州出发时,就已经得到消息,大哥正领着五千精锐前去安远镇帮助阿耶突围, 有大哥在,想来阿耶定能无事的。”少年的声音又带了几分轻快。
“你说什么?”明光铠的男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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