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就算是对天下百姓负责,也得好好管理这个江山。
即便想要退位让贤,也得先清理掉那些随时可能爆发的隐患。
比如——
徐壑。
*
沈斐隐一直都知道,虽然徐壑大概只是宣朔帝拿来摆她一道的借口,但他渴望另立新朝的心却不一定是假的。
那日宣朔帝同她说完沈致之死与徐壑有关后,她并非全然相信了,而是私下派人去查断。结果证明,宣朔帝那日所言非虚。
往日徐壑种种暗里害她,她都能解释成是朝堂内部的党派纷争,可现在他连启朝利益都不顾了,那便说明他的野心远远不止是在朝中争个高下了。
这事须得查探清楚。
就算是旁人因此而给她扣上个滥杀无辜的帽子,她沈斐隐也绝不让隐患存留下去。
*
翌日,她路过易安宫时发现席引昼遭人羞辱。
沈斐隐当机立断,决定给给欺人者一个不大不小的下马威。如此既不会太让人寒心,又能明里暗里护住席引昼。
后来,得知这位太子殿下再度发病后,本来不愿再去易安宫的沈皇帝大晚上鬼使神差地跑了过去,照顾了他一夜。
又照顾了一夜。
又照顾……
……
我这是怕人家以为前朝太子好欺负,特意来给他撑场子来了。
沈斐隐安慰自己道。
我护着他,一如他那些年护着我一样——
不过是来还人情的。
不知为什么,那几日席引昼安分了许多,不再闹着要出宫,也不再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刺她。沈皇帝乐得清闲,索性将看着席引昼长大的那位云叔也接进宫来,请他帮自己多陪陪席引昼。
“帮您多陪陪殿下?”云祥觉得奇怪,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
沈斐隐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有些暧昧了,忙转过身去当没听到云祥的反问,摆摆手叫他离开了。
正当她以为日子就会这样长长久久、安安稳稳地过下去时,那个引起动荡的因子出现了。
那日她刚从易安宫出来,还兀自揉捏着酸胀的胳膊时,听得下面派人来报,说是被那个派去查探徐府情况的兵士曹禹称有重要情况汇报,此刻正在议事厅等着她。
“将军,属下查到了。那徐壑果然有鬼!”
见到她的那一刻,曹禹立马将揣在怀中的东西拆折开来,双手奉了上去。
他刚说完才想起来,自己又嘴快了。敢情是喊将军已经说习惯了,一时还没改过口来。
曹禹偷偷瞄了沈斐隐一眼,发现她并没有在意这个称呼,而是将满心都放在了手中这张纸上,这才放下心来。
“果然。”
沈斐隐埋头读着那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几分钟后才抬起头来,面容清冷,笑容嘲讽:“宣朔帝这点倒是没有骗我。”
“徐壑果真有些不对,但或许是因为还没有彻底的决心,便一直没有付诸行动,而只做了些勘不清边界的小事。”
“陛下所言甚是。”曹禹忙拱手作答:“那徐壑安插了不少门生在军中,又在家中囤了私兵,甚至在颉国都有几个至交好友。依属下之见,上一次颉国突然来犯,难保就不是他的主意。”
“虽然如此,但曹大人,凭空猜测还是不对的。”沈斐隐不知想起了什么,眉眼垂了垂,低声道:“我们不就是因为宣朔帝那没有根据的胡乱猜疑,才最终走上这条造反的路吗?”
曹禹噎了噎。
他倒是把这茬忘了。
“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沈斐隐合上了纸张,将它递还给曹禹,复又问道。
虽然徐壑的确害过她无数次,但她既已是一国之君,便不能因为私人恩怨而滥杀大臣。毕竟如果真要算起账来,这满朝文武怕是没几个能生还。
“容……容属下再去查查!”曹禹有些懊恼,但一时半会却也的确拿不出什么有用的证据,只得悻悻接回了那张废纸,恭敬地拜了个礼后便想回去继续查。
他刚一走到门口,却和一个走路急急忙忙的小太监撞了个满怀。
“曹大人?”那小太监一见他是军中之人,顿时肃穆了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了这位爷。
毕竟当今陛下出身军中,这些军队的大老爷们可都是她的亲人。
见这小太监瑟瑟缩缩的样子,曹禹倒觉得好笑,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公公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做什么?”
小太监不敢怠慢,只能缓了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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