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地反问：“你把刚刚出生的她头也不回地扔在英国的时候，有想过她是你的女儿吗？”
脸上闪过一丝难堪的顾艺暖：“你到底是谁？”
“当她四岁、第一次回国、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知道她在想什么吗？”
因着“顾从杨”的提醒，抓着蔬菜刀的顾艺暖忍不住想到九年前发生的事情。那时刚好是个炎热的夏天，在意大利教书、正值放假的顾小姨顾雪晴将年仅四岁的顾从杨带过国，而她也时隔四年终于见到了这个没有母女缘分却在日思夜想的孩子。
当时的顾从杨长得特别娇小，大约才到她大腿，走起路来也有些不稳，看起来就不像是四岁的孩子，就像现在也不像十三岁的孩子。
大约是有些怕生，虽然顾妈妈率先打招呼，可顾从杨却一言不发地将目光转向一侧的顾小姨，往她那里靠了靠。
见状，顾小姨拉住顾从杨的手，给她介绍顾妈妈：“莉维，这是妈妈。（英语）”
扭头看向顾雪晴，非常流畅的英文从顾从杨口中脱口而出：“妈妈不是你吗？（英语）”
此话一出，顾艺暖和顾雪晴姐妹二人齐齐一怔，而后顾雪晴瞅了一眼顾艺暖的表情，柔声道：“这也是妈妈。（英语）”
然而，顾从杨想了一会，张口双手抱住顾雪晴，细声细气地说：“我只有一个妈妈。（英语）”
听着的顾艺暖不由搅紧了相握的双手，垂眸安静了十几秒，抬头看向顾雪晴：“算了。”
正哄着顾从杨喊妈妈的顾雪晴听到自家姐姐这么说，沉默数秒，问起对方最近过得怎么样。


第32章 魔鬼（2）
一边说，顾艺暖一边介绍家里的情况，还顺便解释了一下顾从新不在的原因。一听到顾从新的名字，正低头玩着某个东西的顾从杨立马抬眸：“哥哥。”
听着顾从杨有些怪异的腔调，顾艺暖先是一愣，随后面带笑容地点头：“对，是哥哥。”
只是，一听到顾艺暖说话，顾从杨立马假装看不到，继续玩弄手中的东西。
瞧着看都不想看到她的顾从杨，顾艺暖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勉强。安静十几秒，她故作轻松地问顾从杨：“想不想哥哥？”
偷偷瞄了一眼顾艺暖的顾从杨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直到顾雪晴拉了拉她的下手，她才给出了一个“想”字。
看着这样的顾从杨，顾艺暖假装自己并不在意地继续问道：“那等会看到哥哥，莉维想做什么？我们下午准备去游乐园，你喜欢游乐园吗？”
然而，顾从杨却一脸茫然，随即看向顾雪晴，问道：“她在说什么？（英语）”
先将顾艺暖的问题给顾从杨重复了一遍，紧接着，顾雪晴告诉顾艺暖：“姐姐，莉维只能听得懂少部分中文。”
没想到会这样的顾艺暖彻底沉默，好半天才问：“为什么？”
叹了一口气、忙事业忙到飞起的顾雪晴：“你忘记了吗，姐姐？我和你提过，莉维现在上的意大利幼儿园并没聘请中文老师，所以莉维并不会中文。”
因着顾从杨之前的表现，误会了什么的顾艺暖：“那她之前……”
“她只听得懂非常少的中文，比如哥哥、妈妈等称呼还有一些简单的句子。”说着，顾雪晴看了一眼顾从杨。
微微皱眉，顾艺暖告诉顾雪晴，最好还是给顾从杨请个中文老师，要不然以后可能会有麻烦——虽然她因为工作关系英语不错，可总觉得哪里很奇怪。
闻言，顾雪晴告诉顾艺暖，她已经在给顾从杨找中文老师了：“不过，幼儿园的老师不建议她这么早学中文，因为她已经在学英语和意大利语了……”
得知此事的顾艺暖不再勉强，直接换成英文询问顾从杨等会想吃什么。面对顾艺暖的问题，顾从杨再次看了一眼顾雪晴方才软软地说着菜名。
连名字都没怎么听过的顾艺暖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之前虽然学了一些意大利菜，但没有一道是顾从杨想吃的。
听到这里，顾雪晴赶紧出声打圆场，她先是让顾艺暖别介意，毕竟顾从杨因为她教书的关系一直生活在意大利，而且意大利菜和国内一样有地方菜，所以直接做中餐就可以了。随即看向顾从杨，用意大利语问她为什么要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菜。
“是她问我的。（意大利语）”因为同学朋友都是意大利人的顾从杨对意大利语反应最快。
略带着点无奈的语气，顾雪晴捏了捏顾从杨的鼻子：“莉维，这样不乖。（意大利语）”
从来没告诉自家妹妹，其实专门去学过、听得懂意大利语的顾艺暖再度握紧了手。
深刻明白过来顾从杨根本不想和她说话，顾艺暖自此直到回家都没怎么说话。等她在车库停好车，搭乘电梯上楼，看到迫不及待站在家门口四处张望的顾从新后，顾艺暖正想开口，便看到顾从杨带着欣喜冲了过去，无比亲昵地喊道：“哥哥。”
相比见到她时的冷淡，顾从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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