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听见了不远处响起的短促笑声。
马车顶也铺着盖毯,一撞之下,震感更多于疼痛,反让洛桑清醒过来。
洛桑恼羞成怒,面向黑影气得语气不稳,“你给我下去,回你自己的马车上去。”
殷怀霜不动如山,冷冷淡淡道出一声,“我被骗了。”
洛桑不想接话。
殷怀霜幽幽,“我同意入赘前,你说‘将洛府当做你的家’,我同意之后,便成了‘回你自己的马车去’。”
话落,还接上一句不冷不热的轻呵。
洛桑表情麻木,起身坐回榻上,对外扬声道:“回府吧。”
洛桑刚发现,马车一直没动,他们睡了多久,马车便在此处停了多久。
洛桑想起之前问聆竹的问题。
她认识殷怀霜已有许多日,但这是殷怀霜第一次独自出府,洛桑也有些好奇,索性问出来,“你怎么会来这里?”
殷怀霜只伸手到洛桑面前。
洛桑不解。
顶着洛桑疑惑的视线,殷怀霜慢吞吞道:“借你数数,过去几日了。”
洛桑一时没明白殷怀霜在说什么。
而殷怀霜凝视着她,片刻,喉间吐出声冷笑,他别开头,连带手也收回去。
昏暗中,殷怀霜的一个后脑勺都仿佛透着阴沉的不悦气息。
洛桑揪着垂在身侧的头发,理不出让殷怀霜不悦的头绪。
洛桑决定掠过刚刚的话题,她抬手戳了戳殷怀霜的腿,“怀霜,我和你讲……”
殷怀霜偏着头,一根头发丝儿都不动。
洛桑继续戳他,“我把一个很讨厌的,对我和我爹娘都不怀好意的人送进了衙门。”
“我找出他做过的错事,让他为他以前犯的错付出代价,也让他和他的孙儿这辈子都翻不了身。”洛桑滔滔不绝,末了,方顿了顿。
洛桑扬起脑袋看向殷怀霜,“怀霜,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洛桑看不到的角度,殷怀霜手指长久地维持住一个半抬的姿势。
“怀霜。”再开口时,洛桑声音微不可查的低落少许,许她自己也没有发现的。
洛桑轻声,“我这么做,并没有错。”
这句话,洛桑是在对自己说,但同时,她也抓住了殷怀霜的一截一角,像个寻求认同的孩子。
可惜,并没有人回应她。
洛桑一根根松开手指,算不上有多失落,她在心内叹出一口气,手指按住唇角,洛桑扬唇。
许有人包括那些对洛家没有恶意的宗亲族老会认为她不顾宗法血缘,但洛桑清楚地明白,她没有做错,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何况,洛笠觊觎洛家财富,乘虚而入,欲图休她母亲,害她清白,更做下丧尽天良之事,怎配为她亲人?
洛桑两脚用力踏了踏,不再纠结。
…
当洛桑侧身趴到窗扇旁,掀开窗帘向外看去时,殷怀霜回首,将专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少女轻轻哼着轻快的不成调小曲,仿佛只是即性而来,阴霾半点染不上她心头。
莫名的,殷怀霜想将一些话说给她听。
“你听说过永秀帝么?”
马车内只有两个人,殷怀霜话出口后洛桑便转过身,示意她有在听。
“当然,是当今陛下啊,怎么会没听过。”洛桑随口答,没发觉殷怀霜神情变得舒展。
然,洛桑紧接着道:“听说是个手段狠毒弑杀成狂毫无人性面如夜叉的,小暴君。”
洛桑一口气没有间断的四个穷凶极恶的形容词,不知道的还以为永秀帝是刨了她家祖坟,听得殷怀霜甚至愣了愣。
“你放肆!”殷怀霜声音杀气十足。
洛桑奇怪地瞥他一眼,“又不是说你,你怎的反应这么大。”
“……”
殷怀霜咬了咬后槽牙,按捺住想命人来打死眼前这个大逆不道之人的欲望。
殷怀霜面色白了青,青了白,咬牙到:“……为什么是小暴君?”
洛桑道:“你大概不知道,我幼时,扬城有个说书先生,据说是从上京来的。”
洛桑说着压低声音,靠近殷怀霜,“那个说书先生说,永秀帝登基那日,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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