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徐萤没有拒绝，抱歉笑了一下：“突发状况，下回我补给你。”
罗启翰伸出手悬在半空，徐萤起来的时候扶了一下，轻轻道谢。




120.  散落在天涯21   “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

车一直送到徐家大宅门口。
徐萤要下车前, 安静了一路的男人喊住她：“我心里有几句话想告诉你。”
徐萤在这一秒有了女孩子独有的第六感。
“我和你哥哥在你小的时候有一次很认真的谈话，他不允许我靠近你，我答应了。”说着他转头看徐萤, 笑着问,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徐萤惊呆了。
这真的只是很难得才能碰面的哥哥的朋友啊！
罗启翰也问过自己，小子,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人家妹妹动心思的？
如果要追溯，大概是徐萤捧着考卷背着书包去给徐天挡酒的时候, 很特别, 让人过目不忘。
“你现在单身, 而我会留在国内, 所以即使你哥很嫌弃我，我也想试一次。”罗启翰无奈扯了扯嘴角, 跟徐萤保证，“不是因为我们两家父母有这个意思我才这么说，你不知道上次你哥逼我拒绝相亲我有多想揍他。”
徐萤抠了抠安全带。
罗启翰留意到了她的小动作。
眼角带了笑意, 连小动作都可爱。
“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
“我会努力做的比任何人都好。”

徐萤回家找连嫂要卫生巾。
什么都不用问也不用期待了。
她明显看到连嫂眼角抽了抽，看到钱女士狠狠叉掉了婴儿车的购物页面。
家里两个女人都过了用这玩意的年龄, 急忙忙出门给她买, 徐萤知道, 他们会在车上像她一样惋惜那个虚惊一场的小不点。
她把脚泡进浴缸里, 缓而长地叹出口气, 等连嫂把东西送上来, 她再细细一看, 连嫂脸上已经没有太过明显的情绪了，她说：“小二啊，这些都是缘分, 不能强求的。连嫂明天去庙里拜拜，佛祖会保佑你的。”
这话徐萤听进心里，乖乖嗯了声。
出来把门锁好，拉开抽屉，把她偷偷买的小衣服藏到了柜子最深处。

太累了，想好好睡一觉。
可脑子静下来却想起很多关于罗启翰的事。
说起来，家里还有他送她的十六岁生日礼物。在A市，女孩十六岁是个大日子，那天胖子搞得很隆重，地库摆了一百多桌，哥哥带着朋友在影音室看电影，她在书房写奥数题，刚解出一道难度很高的，正得意，他进来了，从身后变出一瓶酒，放在她的桌子上。
那时候的罗启翰长什么样徐萤已经很模糊了，只知道他抽条很早，高高瘦瘦的，喜欢穿5号球衣，话不多，说话声音哑哑的，像每个变声期的男生一样。
送完东西就走，什么话都没对她说。
那是徐萤出生那年甚至是同个月份的好酒，她等客人走了招呼哥哥进来看，记得哥哥臭着脸骂了句：“臭小子。”
那瓶酒现在在哪徐萤压根不知道，要不是今天这出，她也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茬。

后来……
还有一次罗启翰运气不好撞到她考试没考好，只差一分就是第一名了，这种错误在徐萤这里无法容忍，她一路板着脸，不高兴地瞪着身后的男生，凶巴巴：“你跟着我干嘛！”
“我顺路，找你哥。”他说话很小声。
徐萤瘪瘪嘴，蹬蹬蹬往前走，烦死了，要回家揍哥哥解气，罗启翰突然就跟她并排走了，问她以后打算考哪里。
“北城，我姥爷在那里。”徐萤记得自己还多嘴问了句，“你呢？”
罗启翰朝她笑了一下，说我明年出国。
印象中，他没在国内参加高考，而是考了外头的高中，大学……

徐萤的眼睛一闭一闭的，终于是把回忆断在这里，沉沉睡去。
睡醒了去看哥哥。
本来憋着想告诉他你要当舅舅了，现在干脆也别提，徐天能发出一些单字了，徐萤趴在他床边，想了想，问：“翰哥是耶鲁毕业吗？”
眼见着徐天表情变了。
徐萤笑出声：“你干嘛那么防着他？”
其实很简单，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几岁初吻几岁初
夜几岁开始说脏话几岁会自己下小
电影都门儿清。所以就看谁都龌龊，谁都配不上他妹妹。

徐萤走的时候还是那样拍拍哥哥的脑袋，把他弄成一头鸟窝才高兴地走掉。
“哥。”她在门边探出颗小脑瓜，“快点好起来，我们一起在家过年。”
徐萤已经很久没有在家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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