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刷题么？”徐小姑娘眯了眯眼。
梁律诚实地继续摇头：“做了一遍上年考卷。”
徐萤：“……”
有些人，真的很难不让人讨厌。

、、、

田至听说徐萤又重新开始学习后比较平静。
他的复健依然不太顺利，最近已经进入爱咋咋滴，瘫了就瘫了吧反正爹妈不嫌弃的阶段。
每一次小汤大夫来抓人的时候他总是很暴躁地摔东西：“劳资说不练了你听不见？？滚！！！都给我滚！！！”
虽然他从不让师妹看出来，但徐萤有几次早到病房，田至的咆哮她一个字没错过，也没错过小汤大夫和他吵架：“田至你个没种的玩意！！你除了摔东西会什么？有本事你走过来！你走过来我喊你爷爷！”
这层楼的人似乎都习惯了，各干各的。
徐萤也习惯了，躲在墙后，准备好纸巾，等小汤大夫出来递给她。
“嗷好气！”小汤大夫跺脚告状，“徐萤，你管管丫！妈的我很少被气哭的！气死我了！”
“好的好的。”徐小姑娘好脾气地应着。
可不会马上进去。
她不能扯掉师兄的尊严。
她希望田师兄永远是她心中那个能战胜火的斗士。
但梁伽年没这种心理负担。
会立刻进去跟田至吵架，俩男的平时好得穿一条裤子，这会儿你大爷你才大爷的较劲。
田师兄气得快哭了：“梁伽年你特么看我这样还欺负我！”
梁师兄：“我特么要不是看你这样我还抽你！咵咵俩耳刮，我特么抽你还被人说欺负残疾人我亏大了我！”
徐萤蹲在外头，抠着墙皮，突然觉得这么对比一下，梁师兄对她算是客气的。
从头到尾，就只会翻来复去催她参加考试，赶紧学习，最严重的也只是冷冰冰地用眼神鄙视她。
她一直觉得，梁伽年对她失望够了以后也会像她爸妈那样，抛弃她，剐掉心头的瘤，假装一切都没发生。
可他没有。
一次都没有。
所以，她想更努力一些，为自己，也为了让他知道，他付出的，终将有回报，他所做的，终将开花结果，他所期盼的，终将如愿以偿。

、、、

一周以后，梁伽年接到院办电话时，正在病房和田至扯皮。
徐萤抱着书包在一旁小桌上网课，社恐徐姑娘，人狠话不多，学习包一买买一打，两耳不闻窗外事，师兄们吵师兄们的，她学她的。
入定似的，叫田至求饶：“你快憋说话！吵到小萤学习！”
“人家比你强！哎田至，你试试，咱俩掰手腕，你赢了我给你换个手机，最新款！”
田至摇头：“我这人跟新手机犯冲，一换新的准下雨，扑通掉水里，还是老家儿淘汰的手机适合我。”
“真的，你要能走两步，哥们给你置辆车，哈雷，想不想试试？”
“不要了，内家伙危险，劳资要是能好肯定特惜命，才不玩儿。”
够赖皮脸的。
梁伽年于是语气不怎么好地接起电话，听完默默放下，瞅了眼入定的小姑娘，往椅背上一靠，抱着胳膊，半晌没说话。
尘世间的事，真是很有意思。
他是回家的路上告诉徐萤的，车送去做保养，两人搭地铁，北城的地铁甭管是不是早高峰晚高峰，都挤，鲨鱼罐头似的铁匣子里塞满人，徐萤背着个硕大的书包站在梁伽年为她圈出来的空间里，实在太挤了，书包顶着他肚皮，听说他和陈三的儿子配型成功以后，猛地转身，书包狂扫在车门上，砰一声。
“你打算怎么办？”她费劲仰着头，出来时围着厚厚一条围巾，这会儿热得发汗。
“能用用着呗。”男人没事人一样。
小姑娘抿着唇安静了一会儿，车轱辘哐当哐当，一站一站刷过去，梁伽年拉着她胳膊一拎，把人拎下车，好歹能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两人一时都没动。
“这几天你都跟我去医院，我得做个检查，然后开始打针。”梁伽年细细安排着，甭让田至知道。
于是徐小姑娘开始给梁师兄打掩护，梁伽年早晨上去一趟，回来时一点瞧不出来，午后等田至睡了，他摸出手机登入医院公众号查体检结果，各项指标都很好，没乙肝没高血压没传染病，立刻就能开始下一步。
接下来三天，梁伽年都待在医院里，上午和下午会从田至病房消失二十分钟，他常这样在外头打电话，田病号一点没察觉。
这三天梁律没开车，车就停在公寓楼下，在四儿子店保养一番以后油亮油亮的，可他非拉着师妹搭地铁。徐萤一开始不明白，后来不小心碰了这人一下，他挑着眉捂着胳膊跳开两米远，她就知道了。
“疼啊？”徐小姑娘轻轻浅浅的问，瞧着特没良心。
“不疼

全本小说尽在乐读小说网！乐读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