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剧烈喘息,“滚出黎府,滚!”
他从未想过黎觉潜会认识燕尔,更没想过他们之间会有一段,他以为燕尔是好人家的女儿, 只是家道中落沦为卖唱女,没想她是个妓子。
“阿潜别这样,我命苦,不能跟你走。”舒燕尔转向黎曲, 睫下闪过泪光,柔柔道:“老爷,妾身骗了你。妾身曾在锦瑟楼挂牌, 跟阿潜确实有过……”
“贱人!”黎曲恨恨地盯着两人, 右手抬起,“啪”,冷不丁的, 他挥手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舒燕尔的脸被这巴掌打得偏了过去,嘴角很快便起了淤青。
“燕尔。”忍无可忍,黎觉潜用力推开了黎曲, 他年轻气盛,而黎曲年近半百,自然经不住他的力道,被推得摔在了地上。
“爹!”“老爷!”
黎相知与高莹玉尖叫着奔去扶黎曲。
黎相忆也忍不住站起了身,父亲终归是父亲,见他如此,她心底终究不好受。
“爹,恕孩儿不孝,孩儿今日一定要带走燕尔,她是我的女人,你要断绝父子关系随你。”说完,他拉着舒燕尔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黎府。
“逆子,逆子……”黎曲躬身捂着心口,鼻翼两侧跳得猛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今晚的戏可比戏班子唱的都厉害。”
“谁说不是呢,家门不幸。”
院内宾客议论纷纷,黎相知扯住高莹玉的袖子给她使眼色,高莹玉会意后对着管家道:“良叔,你去散人,顺道将送来的礼也一并退回去。”
“是,夫人。”管家应下。
“逆子……”黎曲在两人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噗”,他僵直身子,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随后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爹!”
“来人,快去找大夫!”高莹玉大喊,急得两眼通红。
黎相忆叹了口气,快步走上前。“我会医术,让我给黎大人瞧瞧吧。”她一走,身后两人忙跟了上去。
黎相知背对着她冷声道:“不劳烦咸王妃。”
“黎大人此刻气血攻心,若不及时救治会有性命之危。”黎相忆说得不卑不亢,好言道:“即便是城内最近的大夫赶来也需两炷香时间。你们若不愿让我瞧,那我走了。”她说着转了身。
“等等。”高莹玉喊住了她,低头抹去眼角的水光道:“黎相忆,你欠他十六年的养育之恩,好好治。”
*
楚旌其实算不得黎曲的好友,充其量只能说认识,至少表面上过得去。管家领着几人将院子里的宾客送走,唯独他没走。
下人扶着黎曲进房,黎相忆进门后,黎相知扬手将骆应逑和慕风拦在门外,“这是我黎家的家事,你们俩在外头候着。”
骆应逑看也没看她,一把推开。
“大胆刁民!”黎相知没料对方会推她,差点摔着。
“老爷,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你若是倒了,这个家可如何是好……”高莹玉坐在床榻边抽泣,两手交替抹泪。
黎相忆并不多话,坐上床缘后拉起黎曲的手切脉,先按寸脉,似有似无,再按关脉。轻轻放下黎曲的手,她取出摇腰包里的银针,一针扎在黎曲的肩井穴上。
“他会不会有事?”高莹玉紧张地看着她,不待她回答便开始大叫,“你倒是说话啊!”
“暂时没大碍。”黎相忆起身去了桌边坐着,提笔在白纸上写,“黎大人气血攻心且有肝气郁结,我开一副药,用不用随你们,近日他得调理脾胃,缓解肝气郁结。”
高莹玉对她说的话将信将疑,扭头示意管家先去抓药。
“黎大人可是还昏着?”管家出门后,楚旌进门,他身材高大,显得房间一下子挤了。
“没大碍了。”黎相忆侧头,温柔地喊道:“楚将军。”
楚旌对上她,目光随即变得茫然起来,似乎陷入了什么梦境之中。
楚旌一直盯着黎相忆看,且看得诡异,骆应逑不由沉下脸,慕风赶忙拉住他的衣袖,用咳嗽声示意他别冲动,“嗯。”
“咸王妃,老夫想问……”楚旌望着她若有所思,眉宇间满是急切。
“三妹,随我去祠堂拿你娘的牌位。”黎相知迎了上来,不冷不热道:“只准你一人去,外人不得跟着。”<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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