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傅羿琛问。
好吧, 路兮贝想多了。
日理万机的傅总哪会为了这么点芝麻绿豆的小醋意, 专程过来监视她。
“夏季茹出院了, 要去录你那个节目。”
傅羿琛教训完那个女人之后，没闲暇再去管她, 前天傅老太太说想他, 傅羿琛便抽空回了趟傅宅，看到夏季茹也在, 她身体恢复得差不多, 正和傅守义谈起下周要回去录节目的事。
尽管警告过她两次, 但傅羿琛仍旧不放心。
“哦。”路兮贝平静道。
这事她早就听说了，听完就觉得既来之则安之，要是夏季茹还想方设法针对她，路兮贝就跟她硬碰硬。
何况录制现场这么多双眼睛盯着, 她也不信夏季茹会正面算计她。
“那你不用过来，她要还想搞我，也不会明着，暗地里的你也不知道。”
傅羿琛看着她，没多说什么。
两人吃过晚饭，傅羿琛送她去的大剧院。
柳絮颖老师微信跟她讲已经到了，路兮贝看了眼时间，还有半小时才开场。
她下了车跑过来，气有点喘：“不好意思啊，老师，我来晚了。”
柳絮颖盘着发髻，样子温婉。
她伸头看了眼路兮贝来的方向，笑道：“男朋友送来的？”
路兮贝咬唇，摇了摇头：“不是啦。”
她们看了一部叫《舞动人生》的音乐剧，中途柳絮颖说起她女儿，曾经也是个芭蕾舞者，再之后便不说了。
剧终散场，观众们陆续出去。
路兮贝起身，回头看柳絮颖坐在那儿，已是泣不成声，她发怔，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老师。”路兮贝把纸巾递过去，拍了拍她的背。“您还好吧？”
柳絮颖自知有些失态，用纸巾捂面，说了声“谢谢”。
走出剧院，路兮贝陪她散了散步。
星月当空，隆冬的脚步近了，街边枝丫光秃秃的，踩在脚下，嘎吱一声脆响。
走的久了，身上渐渐起了暖意，柳絮颖恢复往常的温柔，“我女儿如果还活着，应该跟你一样大。”
路兮贝脚步一顿，她隐约猜到些不好的事，但没想到会是这个。
柳絮颖的女儿从小在德国学习芭蕾，有一年假期回国，在路上遭人绑架。
她就那么一个女儿，倾尽所有把赎金交了出去，等来的却是女儿跳楼自杀的噩耗。
那帮劫匪事先强了她女儿，拿着那笔不菲的赎金逃到了海外，警察赶到废弃楼时，只在楼下发现了一具衣衫不整的尸体。
柳絮颖讲完，眼眶微微红润，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
而路兮贝的心脏却像梗住了似的难受。
柳絮颖说：“我看过你走秀时的视频，好希望她也能站在剧场中央，那么自如，那么洒脱地演出。”
眼睛泛了红，湿润在里头打转，路兮贝直白地问：“您查到是谁干的了吧？”
以柳絮颖在圈子里的身份，即便是七八年前，也一定有办法查到幕后黑手。路兮贝不相信这仅仅是场意外的绑架案。
她握起手心，眼里少了似水的亲和，“说出来你可能也不会相信，那么好形象的人，怎么会下毒手呢。”
时代不同，也少不了流量相争，路兮贝记得柳絮颖说过和她同期的那些歌手。
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个名字，答案好像呼之欲出，路兮贝嘴唇抖了抖，问：“是夏季茹吗？”
柳絮颖的沉默成了最直接的回答。
-
黑夜寂静，客厅里没开灯。
电视机开着，画面一闪一闪地跳。
路兮贝盘腿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她想过夏季茹那个女人心狠手辣，却从来不知道她再早之前就是现在这副蛇蝎心肠的模样。
现在想想，路兮贝那会儿差点没了命，一个道歉实在是便宜她。
那张丑恶的嘴脸，路兮贝想要一点一点慢慢撕开，好让所有人看见，制裁她。
凌晨两点，路兮贝躺在床上，满腹心事。
她打开微信，想跟傅羿琛说一下，又怕打扰他睡觉，犹豫来犹豫去，还是发了消息。
和他的对话框，统共就十来条语音未接的记录，消息框还是头一次出现。
路兮贝：【我想跟你要点东西。】
对方秒回：【？】
路兮贝看着那个问号出了神，傅羿琛竟然这么晚还没睡。
她回得太慢，傅羿琛又追问了一句【要什么？】
路兮贝：【我出车祸那次，你调查出的人为证据。】
傅羿琛想不通她突然要这个做什么，但还是回道：【下次带给你。】
路兮贝：【不行，明天就要！】
她看了眼时间，纠正：【不对！今天！】
傅羿琛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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