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你想娶我,千万不要提我。”
说完,舒明悦抿唇,紧张地攥起了手指。
虞逻的眉头越皱越深,“悦儿。”
舒明悦仰起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看他,眸光直视,如秋水,似怨还委屈。
虞逻喉咙一滚,心中愧疚在作祟,立刻答应,“好。”
他自然不认为舒明悦骗他,只当她心中余怨未散,既然如此,慢慢哄她又何妨?
舒明悦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眼前这个男人,无疑是高傲的,今日他如此容易的低头让步,的确出乎她的意料了。
不远处,乌蛮从屋里探出一颗脑袋,悄悄地看向两人。因为风声大,两人又说得是中原话,他听不太懂,只听到嫁、娶之类的字眼,顿时两只眼睛越瞪越大。
舒明悦把阿婵和云珠都打发出去了,估摸着也快回来了,她推开虞逻的手,抿唇道:“你先走吧,晚上再来,我会为你留一扇窗。”
虞逻不想离开,两只手臂紧紧地抱着她,但瞧见她面上的抗拒低落之意,沉默了片刻,依她道:“好,我晚些再来找你。”
舒明悦乖巧地点了头。
说罢,虞逻抬起头,眸光阴沉地看向正屋一角。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乌蛮吓了一跳,立刻大步走了出来,低下脑袋恭声道:“可汗。”
“随我走!”
虞逻压下沉意,拂袖转身离开,乌蛮立刻拔腿跟上。
……
其实对于乌蛮,虞逻亦是心绪复杂,乌蛮随他出生入死多年,无疑忠心耿耿。于他而言,除了君臣之意,亦不乏兄弟之情。当时得知他死亡的消失,若说不悲、不怒、不愧疚,肯定是假的。
可这一切,都敌不过舒明悦的死亡。
他知道小公主性烈,所以才不敢告诉她真相,可乌蛮却越过他,故意用那种方式把事情在他妻子面前血淋淋地展开了。
在后来的许多日夜里,虞逻除了懊恼自己,也对乌蛮生出了一抹不满。
在那些辗转反侧日子里,他曾无数次地设想了许多可能。
假如他去见了舒明悦那一面,假如乌蛮没有擅作主张,去刺激舒明悦,两人是不是还有更缓和的方式转圜,是不是还有可能不以悲剧收场。
然而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晚了。
虞逻脸色漠然,眼神冰冷地地看向他,“擅离职守,你可知罪?”
乌蛮无可辩驳,深深埋下脑袋,“臣知罪。”
“忤逆”二字,是任何一个君王都无法忍受的事情,虞逻亦如此,乌蛮为人直率,可正是这份直率和任意妄为,让他失了分寸。
虞逻拂袖转身,不再看他,淡道:“既然你不愿守凉州,酌降为四等武士,即日赴漠北领任。”
乌蛮自然甘愿受罚,可是听到他语气的漠然顿时急了,立刻解释道:“可汗,乌蛮对你忠心耿耿,绝无不敬不臣之心,我……”
虞逻眼神阴沉地递了过来
乌蛮一怔,话音戛然而止,沉默了须臾,慢慢低头道:“臣……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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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萧,夜雨声寒。
因为白日哭了一通,眼睛红肿,舒明悦早早地睡着了,却在夜幕初临之时,从雨落屋檐的声音中惊醒,撑着床榻做起来,额角冷汗淋漓。
她睡眠一向好,这样半夜惊醒的事情甚少发生。
屋内乌漆抹黑,寂静一片,窗外雨水滴答,卷着嘶吼声一下又一下地拍窗户。
雨下得挺大。
舒明悦揉着额角,神色恼恨地把刚在梦见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晃出脑袋里,她竟然又梦到自己离世那天了,梦到了虞逻身着玄铠,满身血污,消瘦狼狈,踩着一团刺目的白光出现。
这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舒明悦以为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来这次也差不多,一定是被他白日所说的话影响了。
正如此想,却忽然一怔。
舒明悦耳尖动了动,窗外的雨声滴答滴答,声声拍窗,她扭头怔然地看过去,因为雨下的很大,天色一派昏黄,隐隐约约能感受到窗外压抑的天气。
似乎……有点不一样。
舒明悦拧起眉,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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