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回来的?那你也在大理寺吗?”
他说着说着,眉头越皱越紧,道:“可你怎么会受了这样重的伤?究竟是遇到仇家了,还是在追捕什么歹人,才会如此?叶大人呢,他如今没有与你在一块吗?”
云嫤乍然听到他提起叶煦,怔住了。
从她醒来开始,她便刻意不愿去想起他。现下,却被人一语道破。
她顿时一阵失魂落魄。
公孙夫人见了,虽不知其中有何缘由,但到底发现了她神情不对,便暗中瞪了公孙辅一眼。
又忙对云嫤柔声细语地道:“姑娘,他是个粗人,你别听他这一大通的胡说。也千万别多思多虑,早日养好了身子要紧。”
“对对对,别听我胡扯!”公孙辅也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话,但夫人既然发话了,自然便是对的。
便忙跟着附和。
他们见云嫤才说了一会的话,便面有倦色,想到她是刚刚醒来,不敢再叫她多费神,便让她好生休息。
随后,公孙夫妇两个便先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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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云嫤便留在了公孙辅夫妇的船上养伤。
她先前在那片悬崖上时,便被叶煦的那一箭射中,坠崖后又落入了江水之中,受了极重的伤。
好不容易,如今算是熬度了过去,醒了过来。
公孙夫人便再三叮嘱她,必得仔细将养才行,云嫤都一一应下了。
刚开始的一阵,公孙夫人每回前来替她换药时,她经常痛得面色惨白,直冒冷汗。
晚上,若是逢伤势发作,她更是常常夜不能寐,睁着眼睛到天明。
即便如此,为了不叫他们夫妇担心,她总是默默地忍着,从不喊疼叫苦。
便是公孙辅这样的粗豪汉子,对此都很是感慨,对她心生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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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公孙夫人又来替云嫤换药。
半褪了衣衫后,见云嫤盯着自己身前那深深的伤口,沉默不语,公孙夫人不由在心底暗暗叹了一声。
谁家女儿不爱美?
原本莹润雪白的一片肌肤之上,乍然多了几道狰狞的伤痕,怎能不令这样一个年少的姑娘心中难受呢?
也不知到底是谁,竟如斯狠心,对这么好的姑娘下此重手。
公孙夫人十分不忍心,手脚麻利地替她换药包扎完,便对她道:“不必太担心,我父亲有个方子,从前教给了我。我已将药粉配好了,再过几日,便可给你用了。一连敷上一月,那伤痕便会淡去的。”
夫人说着,顿了顿,终是无奈地道:“只是,若要全消,如同先前一般,只怕是不能了。”
这数日以来,云嫤已察觉到,公孙夫人的医术十分高明,她的父亲也必然不是如她谦称,只是医馆的无名大夫。
既然连公孙夫人都这样说了,大约确是如此,别无他法了。
她起先难过了一会,很快却便释然了,道:“夫人救下我,我已十分感激了。既是如此,不必强求。”
公孙夫人沉默着点了点头,扶她躺下,便出去了。
77. 得救(二) 臣是公主的未婚夫婿。……
在养伤的这段日子里, 云嫤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便将自己的真正身份告诉了公孙夫妇。
公孙夫妇得知她竟是皇朝的长公主,大惊之下, 欲要跪拜, 云嫤忙劝阻了他们。
公孙辅便道:“殿下放心!殿下既将这等大事告诉了我与内子,我们定不会将此透露出去。”
又过了些时日, 云嫤等自己稍好些了,便立即写了一封给洛太妃的信, 请公孙辅送去了禁军方指挥使府上, 交给了方府的二公子。
在信里, 她告诉了洛太妃, 她一切都好,叫她母妃不必担忧。她到时, 自会回去。
她知道,方随必会将这封信递到宫里,自己便可安心了。
等她的伤势一日一日好起来, 公孙辅夫妇便带着她,下了船, 去了前面一个小镇上, 住了下来。
便这样, 她带着一身的伤, 将养了足有小半年, 终于是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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