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种易容术后,云嫤便盼着赶紧能将这功法学会。
后来,叶煦便果然传书,将他一位精通易容术的江湖朋友请到了京城,传授云嫤易容之法。
云嫤出宫了几趟,专程学这易容术。
她本就聪慧,学了几日,便粗通了其中的要领。虽说,瞒不过真正懂行之人,但要骗过这侯府中人,已是不在话下了。
即便是凌襟怀这样对她熟稔之人,刚一同她照面的时候,见了这陌生样貌的女子,也是一阵愕然,没有立即认出她来。
此时,凌襟怀听她这样说,更是放心了不少。
自从云嫤随他从医馆回了侯府,他心中便既是感激,又是愧疚,这时便道:“阿嫤,这些日子,实在是要委屈你了。”
云嫤笑着道:“凌兄,若你当我是朋友,便不要再说这样见外的话了,否则,我可要生气了!”
凌襟怀听着,不由也笑了起来,点了点头。
随即,他便忙又道:“自你来,光顾着说话了,实在不该。”
便忙着吩咐人上茶。
等仆从上来奉茶水,云嫤一看,却见面前的,竟不是茶,是一盏饮子。
她一乐,道:“凌兄竟知道我不爱饮茶?”
凌襟怀顿了一顿。
他垂目,敛去心中思绪,随后,笑道:“多年相识,你的这点小癖好,我还是知道的。”
两人又谈说了一会后,云嫤便告辞出来,回了凌襟怀特意为她留好的一间厢房。
这处厢房在院落靠里侧,十分清雅,想来,也是凌襟怀特意嘱咐过的。
云嫤回到房里,休息了一晚。
到了第二日一早,她起身,在房里用完早膳,便又在脸上捣鼓了好一阵,确保与昨日一样,没什么破绽。
随后,她便出了门,去寻凌襟怀的乳母樊嬷嬷。
这位乳母,凌襟怀在她来侯府前,便对她提过,正是樊嬷嬷的一番话,才使他明白当年的事甚有蹊跷,也才下定了决心,想要追查旧事。
云嫤便明白,樊嬷嬷必定知道一些当年的事。若要查清真相,樊嬷嬷的证词至关重要,所以,她首先便想着去找这位嬷嬷。
凌襟怀素来对樊嬷嬷以礼相待,加之,嬷嬷年岁也大了,他更不愿让她去下人房同人挤,便在自己院中单独辟了房给她,作为居所。
因怕她知晓了云嫤的身份后吓着了,凌襟怀便没有告诉她实情。樊嬷嬷便也只当云嫤是帮着大公子来查探的大理寺中人,待她十分热心。
同在一个小院,樊嬷嬷的住处离云嫤的不远,云嫤很快便找到了她。
一见了云嫤,樊嬷嬷忙请她坐,又问云嫤,可有用过早膳了。得知云嫤已用过早膳,她便又要去厨下端点心来给她用。云嫤笑着叫她不必忙了,又请她一道坐下。
因以为她是公门中人,樊嬷嬷辞让了一番,见云嫤坚持,便也不扭捏,坐了下来。
随即,她便对云嫤道:“姑娘,我知道你今日来,必是要问话的。姑娘想问什么,尽管问,老婆子一定将知道的,都说与你听。”
云嫤便道:“嬷嬷,先前,我虽听凌兄说起过一些当年的事,但有些话,却是到底不好当着他的面问,恐勾起他的伤心事。”
樊嬷嬷一听便明白了,忙道:“姑娘说得甚是!当年,我家大公子年岁还小,许多事他也确然并不知晓。姑娘想知道什么,只管问老婆子便是。”
云嫤略一沉吟,道:“嬷嬷,凌兄当年生的那一场病,究竟是因何而起?”
樊嬷嬷听了,默然了许久,才低声道:“姑娘,这件事,实在是老侯爷与夫人的伤心事,府里从不许对外头的人提。姑娘还请听老婆子从头说起。”
接着,樊嬷嬷便慢慢地说道:“我们夫人与老侯爷两家是世交,夫人嫁给老侯爷后,夫妇一向十分要好,平日里,连红脸都很少有。成亲没多久,他们便有了大少爷。老侯爷是行伍中人,京城里出了名的豪杰人物,在家也是十分敬重夫人,身边便只有夫人,一个妾室也无。便是我们做下人的看了,也都觉得,老侯爷夫妇实在很是叫人生羡的。”
“可或许,便是太叫人生羡了,才会……”樊嬷嬷说到这里,停了半晌,似是想到了什么往事。
云嫤也不催促,只管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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