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几十年之久的势力,剪断了她所有的羽翼,这几个月更是尤甚,宫外的消息往往十天半个月才能收到。
先帝临终前下的旨意,他全当耳旁风了!
当真是大逆不道!
谢太妃手攥着茶几边沿,口中吐出一口混浊的气,问:“给姜千澄的药没弄错吧?”
“没弄错,”方嬷嬷压低声音,贴着谢太妃耳朵道,“给她的药里,一半是催.情用的,另一半是毒药,无色无味,服用久了,再壮的男人也受不住,身子一天天虚弱下去,断不会有人发现。”
谢太妃点点头,掐指算了算,若姜千澄能在这段日子里怀上身孕,她的命脉又牢牢的攥在自己手中,这大周朝日后听谁的,还真不好说。
谢太妃起身往里屋走去,道:“此事莫要声张,你暗中派一个聪明点的婢女过去,帮我盯着姜千澄。”
方嬷嬷:“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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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和殿。
沈放下朝后,换了一身常服,玉冠束发,玉带束腰,朱红色衬得身量高而颀秀,一入内,殿内正在洒扫的小牌子们顿时收起嬉皮笑脸。
沈放面色看不出喜怒,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俯下浓郁如鸦羽的长睫,手拍了拍靴子上的雪迹。
一道黑色的身影紧跟着入殿,来人正是司礼监的大太监荣允。
他年事已高,满鬓花白,朝沈放颤颤作了一揖。
沈放拍靴子的手一顿,抬起眼来,难得的,面色稍稍柔和些,问:“伴伴怎么来了?朕不是说过,伴伴腿脚不便,下雪天用不着来御前伺候吗。”
荣允倒了杯茶,放在檀木桌上,道:“陛下仁慈,给奴才放了几日假,奴才却不敢再懒散不出。”
他在香炉中点上沈放惯用的白旃檀香龙脑香,一股青烟弥漫开来。
荣允走到沈放身后,禀报道:“陛下昨个召见姜美人,今早她离开养心殿后,并未直接回宫,而是去鸾凤宫见了谢太妃。”
谢太妃。
听到这个名字,沈放冷冷一笑,坐到了一边的暖炕上,姿态悠闲,信手拿起一张折子看起来,问:“她二人谈了什么?”
“奴才不知,”荣允如实回答,“但姜美人出来后,眼眶微红,手中似乎还攥着一个青竹瓷瓶,恐怕是谢太妃给她的。”
沈放唇角轻勾,提起笔,折子上朱砂流淌。
两尊金猊瑞兽香炉一左一右立在帝王案侧,袅袅吐着青烟,散去后,窗外日头西落,几近黄昏,霞光铺满天际的边缘。
沈放尾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桌案边沿。
半晌,他扔开手中折子,起身,高大的背影如沉默的山,“去昭仁宫,见姜美人。”
5. 第5章 顶撞 居高临下俯看她
昭仁宫。
姜千澄跨进门,脱下繁琐的披风,腰间玉佩香囊碰撞,一阵哐哐当当响。
宫女碧荷接过衣物,挂到黄花梨嵌斑竹圆角柜里,快步走到门边,四下张望,确保廊下没有外人,才悄悄地关上门。
殿内光线暗下去一半,向南处有一列明窗,炕上摆了一张梅花朱漆小几。
姜千澄坐下,掏出袖口里的瓷瓶,倒出几粒白色药丸在掌心中,细细端详起来。
好半天,也未瞧出所以然。
正要倒回瓶中,却觉当中有几粒颜色似乎格外深一些,白得有点发青。
姜千澄眼皮一跳,凑近轻嗅了几下。
碧荷紧张地站在一旁,问:“美人,可是瞧出了什么?”
碧荷跟自幼便在姜千澄身边服侍,是个信得过的,姜千澄也没避讳她,拉过碧荷,问:“你闻闻中间的两粒药,味道是不是不太一样?”
碧荷闻了好一会,摇摇头:“奴婢拙笨,没闻出来这两粒药丸有什么区别。”
姜千澄眉心微蹙。
她爹爹身子骨不好,常年靠参汤补药吊着,她侍疾左右,药方看多了,耳濡目染,也略懂一些药理。
姜千澄取下头上珍珠簪,用簪尾将药丸细细磨碎成粉末,再嗅了一下,道:“是斑竹桃毒。”
闻言,碧荷小脸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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