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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厩之外,小厮见到谢昭出来,连忙跟上,道:“少爷,刚刚您见到姜大小姐了?”
小厮喊姜大小姐喊了十几年,早喊习惯了,话一脱口,就意识到说错话,连忙改口道:“您见到昭仪娘娘了吧。”
伶仃光影落在谢昭身上,将他脚下黑影一点点拉长,孤寂感在幽暗的夜里丛生。
小厮问:“少爷,您给娘娘准备的东西送出去了吗?”
谢昭默不作声地走着,忽然停下脚步,低下头,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玉簪。
玉簪样式别出心裁,芙蓉花的花瓣薄如蝉翼,中间镶嵌一颗东海的珍珠,质地细腻,星光落在上面,熠熠透出清光。
姜千澄喜欢芙蓉花,从前每次谢昭去姜家找她,都会带一枝芙蓉花。
这一次来京城,谢昭听闻围猎的消息,后宫一众妃子都会参加,一种没由头的心思从心底蔓生而出。
他想带一朵芙蓉花给她。
只可惜芙蓉花花期太短,极易枯萎。
谢昭便备下了一支芙蓉花玉簪。
她及笄的那年,谢昭在家守孝,百般无聊,空闲之余,亲手用玉石雕刻了一朵玉簪,想及笄那日,将木芙蓉簪插进她高高绾起的云鬓鸦发之间。
只是当年没能送出去,如今更无法送出去。
谢昭握紧花簪,锋利的尾端刺入掌心,鲜血渗透出来。
他忍着刺痛,勾了勾唇,在黑暗中高贵自嘲,掀开帘子步入帐中,将芙蓉花簪随手扔进了火盆。
幽幽火光燃烧,簪身顿时化作枯黄的树枝。
谢昭瘫坐在圈椅里,克制着自己的呼吸,望着那抹淡杏色的花瓣褪色,一点点化为灰烬。
他仰起头,抚了下眉心,轻轻地喟叹一声。
是夜,大雨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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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曦光拨开云层,草叶上的露珠还没干,姜千澄就醒来了。
她在被子里闷了会,问:“陛下呢?”
昨夜沈放说过会来找她,但到亥时三刻,荣福才匆匆来迟,面露难色地说陛下正与使臣团饮酒,一时难以抽身,让姜千澄先歇下。
姜千澄躺在榻上便觉不对。
以沈放的性子,想要抽身岂非极其的简单?使臣团还能拦着皇帝不许他走?
除非是沈放自己不想来......
可不想来就算了,为何找如此一个拙劣的借口,连掩饰都不掩饰一二?非要让姜千澄察觉出皇帝的不对劲?
明明昨晚猎台上的时候,沈放心情还是极好的啊。
姜千澄搞不清楚状况,从床上起身,洗漱梳妆。
她一走出帐篷,就遇到了穆真。
烈阳之下,穆真甩了甩鞭子,说要和姜千澄比试,这次不光比骑马,还要比打猎。
姜千澄摇摇头,微微一笑,“我只有骑艺勉强能看,论打猎肯定比不过王女,就不献丑了。”
出乎意料,姜千澄极其干脆的示弱,让穆真不由一怔。
姜千澄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身后响起马蹄声,穆真的马儿再次拦住姜千澄的路。
穆真下马,众目睽睽之下,拉着姜千澄的手就往山林里走,道:“不行!我就要和你比!你若不会打猎,那我手把手来教你,非把你教会了,和你一较高下!”
这架势,大有姜千澄不同意,她就赖着不走!
柔兰族王子来迟,一把挡住自己的妹妹,连推带抱,赶着穆真往回走,一边回头和姜千澄道歉。
姜千澄转了转眸子,正巧她也无事,便让侍卫去一个雕弓来,扬声道:“王女,你来教我打猎吧!”
穆真一把推开兄长,道:“真的?”
姜千澄点点头,一步上马,道:“走,我们去山林边上看看。”
穆真紧随其后。
山林边上值班的侍卫见到二人,退开到两侧,屈膝行礼道:“姜昭仪,王女!”
两马一前一后踏上林荫小道,有侍卫跟上来,道:“娘娘,此处山林里圈养的都是些小动物,没有猛兽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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