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腾腾,糯米皮包的枣泥糕,黏糯糯,软爽可口。
再有虾仁乳粥、拔丝芋头,木樨肉,芋儿烧鹅......
姜千澄入宫这么久,除却前日在慈宁宫陪太皇太后用膳,就没吃过这么丰盛的菜肴。
看来刚才皇帝骂的那句“养了好一帮狗东西”,真真是听到了有心人耳朵里。
不过姜千澄素来饭量小,舀了碗白芍桃仁粥,默默啜几口,肚子就饱了。
她走出内间,用薄荷漱口。
安姑姑已在那里等候多时,笑眯眯地看着她,从袖子里取出一枚玉佩,“美人,你看看这东西您认不认识?”
姜千澄目光下移,在看到玉佩上凝固的血渍时,全身的血都往胸口处流去。
她指尖颤抖,问:“这东西怎么在你那里?”
安姑姑道:“这是令弟的玉佩,令弟感谢太妃娘娘在京城外给他安置了住处,把这玉佩送给太妃娘娘,以示感谢呢。”
弟弟把玉佩送给了谢太妃?
姜千澄哪里会信她的鬼话,沉声问:“我弟弟人怎么样?他在哪里?”
“您放心,令弟现下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安姑姑双手递上一只托盘,“这是给您和陛下备的酒,姜美人,谢太妃之前给您的药瓶,您放在哪里了?”
安姑姑脸上笑容越发的深,姜千澄手紧紧地攥着玉佩,怎会不明白她是何意思。
“安姑姑,那催.情的药,我让下人藏起来了,一时半会找不出来。”
安姑姑早就料到姜千澄会说这样的话,从袖子拿出一个瓷瓶,悄声道:“奴婢怕美人不小心弄丢,早另外备了一份药。”
安姑姑将一颗细小的药丸倒入了其中的一只杯盏中,笑着道:“姜美人,您看清楚了,左边的这杯加了催.情药,可千万别搞错了。”
那托盘送到姜千澄手中,沉甸甸的。
姜千澄盯着杯盏里的酒,良久,道:“好。”
殿内光线暗淡,灯烛摇曳,帘帐被风吹得鼓动。
姜千澄转身,步入内间,坐下后,小心翼翼地瞄了身侧男人几眼。
皇帝接过宫人递来的澡豆,在金盆里洗手,抬头,目光在她那张苍白的脸上盯了一瞬,道:“怎出去了这么久?”
姜千澄微微一笑:“刚刚在外头和宫女谈了几句话。”
沈放没有回话,久久地盯着她,久到姜千澄心中开始打鼓
她柔着嗓音,唤他:“陛下,是臣妾脸上的沾到了什么东西吗?”
沈放让宫人退出殿内,抬手,将她拉至身前,眼睛眯起,眼尾含笑,“似乎真沾上了什么东西,你过来蹲下,让朕仔细瞧瞧。”
姜千澄疑惑,慢慢压低身子,看沈放星眸里倒映出自己的身影,他玉水春山般的容颜倾下,呼吸擦过她的唇,面容与她相对。
他俯下的眼,慢慢抬起,与她对视,眸光暗暗流转,眼尾像是一只钩子,轻轻一撒,就勾到了人心里去了。
姜千澄从未见过沈放用情意绵绵的眼神看她,不免有些愣神。
他冰凉的指尖搭上她的脸颊,将她额前的碎发理了理,轻声道:“是朕看错了,妱儿脸上干净得很。”
姜千澄脸颊微热:“那臣妾可以起来了吗?”
她蹲得腿脚酸软,一起身,人直往前倒去,手慌乱之中,搭上沈放的肩膀,顺势倒进了他怀里。
沈放俯下视线,望着怀中人,道:“你投怀送抱的本事,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姜千澄被这话弄得面臊,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可安姑姑交代过话回荡在耳边,她眼下也只能硬着头皮,轻轻应下一句“嗯”。
这一个“嗯”字一出,姜千澄从沈放眼底读出一丝讶然,想必没料到她竟然有脸面承认。
姜千澄慢慢坐直身子,勾着他脖颈的手微微收紧,仰头看他:“陛下今晚走吗?”
她另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之上,微微摩.挲着衣料,指尖本是抑制不住颤抖,却因为这一颤抖,撩拨出不同的意味,像池塘里荡开层层的涟漪,也荡开在人的心尖。
沈放轻轻笑了下,姜千澄耳垂红得似石榴,好在她今日确实带了石榴红镶云珠的耳珰,倒稍稍掩盖掉她的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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