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殿外阶上,许昭容柔声:“陛下,这空山新雨,正正是赏景的好时候,既是好不容易出来了,便不急着回去了罢?在这山寺之间逛逛,于您的身子也有益的。”
许是心理暗示在作祟,又许是这雨后空气着实令人神清气爽,魏修点了头:“听爱妃的,不急着回宫,且逛一逛。”
许昭容眸间闪过一簇精光。
她佯作喉间不清利,于清嗓时,向某处作出示意,接着,便搀住魏修,往后山行去。
几人拾阶而上,路经一处清幽的禅房时,却陡然听到当中传出一阵嘻闹声。
“小马蚤人,肚子里揣着孩子,还敢来勾孤。怎么?那姓姜的满足不了你?”
“嘁,他哪里能与殿下比?论皮相、论气度、论本事,他哪个都比不上殿下呀……”
“好个不守妇道的,竟饥渴至此,孤今日不把你给收拾妥当了,岂不白来这一趟?”
……
层出不穷的淫词浪语飘到耳际,若不是许昭容及时扶住,魏修气得险些仰倒在地。
“这、陛下,要不、要不咱们先行回避?”许昭容故作惊惶。
魏修脸色铁青地指着随侍的卫士:“去,把里头的人给朕逮出来!”
卫士只得硬着头皮上前,破门而入。
在一阵女子的尖声惊叫后,袍衫俱乱的一对男女,被双双逮到了魏修跟前。
见果真是自己那好儿子,魏修两额青筋爆起。他抖着手,指向魏言安,半晌都说出话来。
而魏言安亦是耳管里轰轰然,被吓到都不知如何辩驳了。
魏言振声喝斥:“逆子!你这个逆子!竟如斯淫佚奢荡,这便是你身为国之储贰的德行么?!”
魏言安如坠寒窖,吓得冷汗满脊,脑袋一片空白,连思绪都找不到。
许昭容心下暗笑,面上,却好声好气地,为魏言安说着话:“殿下向来是光风霁月的仁人君子,这当中许是、许是有何隐情呢?”
魏言安一时失了判断,极度不知所措之下,竟顺着许昭容的话,为自己开脱起来。
“对、对的,父皇,是、是这贱人害我,她还有同党的!她与她那同党给儿臣下了药!”
许昭容当即肃起脸来:“陛下,既是故意谋害、有心引诱太子殿下,那这女子,很该就地打死了。”
沛柳骇然失色,她立马往前跪了几步,仰头哭颤道:“不!不是的!殿下所言失实!求陛下为妾作主!妾本是章王府中姜大人的妾室,前些时日,妾好好地在府中,却无端被人迷晕,醒来时,已、已与太子殿下有了关系……太子殿下说他喜爱于妾,妾也是一时昏了头,被殿下所惑,迷迷糊糊地,便与殿下开始这段私情,现下、现下妾这腹中,已怀有殿下的胎儿了!”
听了沛柳的话,魏修气得牙槽紧咬。他死死盯住魏言安:“朕且问你,既此女是章王府的妾室,那方才你口中,与她陷害你的同党,莫非指的,是洵儿?”
魏言安脑中乱转。
当中的弯弯绕绕,他虽没能一下想通,却敏锐地感觉到这事,与姜洵有关。
任二,没错,就是任二!
定是任二早就暴露了,这回被那姜洵利用着,给自己设套!
想到这处,魏言安胡乱点头:“没错!父皇,这事定然与姜洵脱不了干系!还望父皇明查!”
听了魏言安这话,魏修忽而声音平静下来:“你的意思是,洵儿特意把个妾室送到你身边来,又特意安排了今日这场戏,让朕看到?”
魏言安误以为这是听信了自己的话,登时点头如捣蒜,却不料其在下一息,挨了魏修一个窝心脚。
“一派胡言!朕看你是离疯不远了!按此女所说,她与你有私时,洵儿尚在数百里外的宁源,如何能算计到你头上来?你辱人妾室,还反咬一口,污人构陷!真真是令朕大开眼界!”魏修勃然大怒,气得指尖发麻。他指着魏言安与沛柳:“来人,把他二人都给朕拘起来,带回宫去处置!”
听到处置二字时,魏言安面色悚然,整个人像坍了架似的,巨大的不安,顺着他的腿肚子,攀遍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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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八仙楼。
某向雅间内,长桌之上,散着一摆空酒壶,两名心情无比糟糕的男人,正坐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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