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留了些银钱,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腿脚不灵,怕也不便跟着咱们涉远。”
曲锦萱耳管里轰轰然起来。
上世时,便是在石封接人回来的那日,她们才被救下。
而这世,石封因为忌惮来寻乐阳的人,明显打着逃命要紧的算盘,不打算要顾家中的老母亲了,若她劝上几句,又怕惹了疑心与警惕…
曲锦萱敛了下眼眸,澄心定虑一会儿,再抬起眼来,对石封提了个要求:“我要确认我姨娘是否安全无恙。”
石封红光满面,一颗心悠悠忽忽地荡着,听了这话,他笑道:“自然可以,但三姑娘别怪我不近人情,我可以安排你见你姨娘,但最多一柱香的时间。这天时不早,咱们可得收拾收拾,快些赶路的。”
曲锦萱摇摇头:“不用一柱香,我看她两眼就好了。”
这回,倒轮到石封打了下愣怔。
不过须臾,他便漾起笑道:“还是三姑娘想得通透,既是要分离,与亲人临别总是诸多伤感不舍的,还不如痛快些走人。”
说完,石封亲自带着曲锦萱,去了关押苏姨娘的地方。
在那房门口,曲锦萱透过土窗上揭开的一条小缝,看见了苏姨娘。
关了几天的人,双眼窈陷,眼神都有些呆滞了。
苏姨娘也是手脚都被绑着,缩在墙角,身下垫着一丛看起来发了霉的干草。
那股令人掩鼻的霉味,仿佛透过墙渗了出来,令人浑身泛起不适的痒意。
曲锦萱的泪一下子便盛满了眼眶,而立在旁边的石封,却还恬不知耻地向她邀着功:“这几日,我可是好吃好喝地招待着苏姨娘,也没让手下兄弟唐突过她,全是看在三姑娘你的面子上。”
曲锦萱感觉到呼吸都有些困难,她牙关紧咬,被缚住的双手曲握成拳,手背的骨节都泛起了白。
若她手里有一把匕首,她会毫不犹豫地,插进这无耻之徒的胸膛之中。
垂睫掩去眸中的恨意,曲锦萱再度问道:“可否请石爷,再带我去见一见乐阳县主?”
美人低低柔柔地,向自己提着请求,直教石封的心神都为之一荡,他这回倒是答应得很爽快:“自然可以,正好,我也要去向县主赔罪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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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封所说的赔罪,倒是真心实意的几句赔罪,乐阳虽心头冒火,但此刻人为刀俎,她也知要收敛脾气,便只不耐地回道:“不必多说了,既是无心之过,本县主也不会追究,你快些给我们解绑便是。”
“这个…请恕在下无法应承。”石封的脸上浮着笑意:“不瞒县主,三姑娘已答应与我远走,晚些,石某会命人将三姑娘那位姨娘也送下来,与县主做伴,相信至多过上个两三日,便会有人寻来了。”
乐阳瞠目,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错子,她撑大了眼去看曲锦萱,却见对方面色虽也煞白,但与那姓石的匪头子说的话却是:“这秘道难寻,县主与我姨娘又都是弱女子,石爷何必这样小心?”
石封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小心驶得万年船,三姑娘不知道这个道理么?”他向前一步,再对乐阳说道:“为免县主贵人多忘事,转头便把我们给抖露出去,再给我们惹来麻烦,在下得向县主讨样东西。”
乐阳皱眉:“什么东西?”
石封道:“讨县主的小衣一用。”
“你!”乐阳气得两肺直炸,咬牙切齿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这匪头子想得真是周全,若当真得了她的小衣,便如同攥住了她的命门子、捏住了她的喉咙管。
回头,她真把他们给供了出去,引得文国公府的人追索,他便是把那小衣扔到乞儿堆里,或是卖予其它无耻之人,亦或是颠倒黑白,说自己闺德有失,与他有什么私情,顺势把今日之事给抹成私奔的由头,那她的名声,当真是跌到谷底,再拉不起来了。
诚然,她并不打算再嫁,可爹爹这些年来,为她的事已经操尽了心。
自己和离,那些碎嘴之人说的难听闲话,可也没少往府里飘,就算爹爹再豁达,终究是她任性在先,若再来这么一出,文国公府的脸都被她丢完了!
乐阳气到一张脸都胀得通红,偏生那石封还伸手撸起了袖子,竟是要直接上手去脱她的小衣——
便在此时,曲锦萱出声了:“石爷,县主贵体,岂能随意触碰?”她细声细气、条条有理地劝道:“石爷方才向县主道完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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