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谊?你确定你待我有这玩意?”他掀了眸来,寒意烁烁:“阿苑,来时我便告诉自己,今日断不会再被你花言巧语哄骗半分。”
说着他猛地将身后单薄的石门阖上,而后几步上前,拉过她手臂拽过她来。
“算了,我也不耐再听你那些虚情假意之话。即便真有什么内情冤屈或不得已处,待婚后再仔细与我道来不迟!”
径直将她拉至了洞口的一方石桌前,他抬手指着上面整齐铺好的纸张,以及旁边的砚台和沾了墨汁的笔,戾声吩咐:“我也不难为你,昔日那十封书信,你任选其二默来。别想含糊其辞诓或写些似是而非的话,那些个信件每一封是何内容,我皆能倒背如流。”
抓起蘸了墨的笔强塞她手心,他逼迫道:“写。早点写完,我就早点让人送你回去。想以阿苑的聪慧,届时定能自圆其说,也就能当什么事皆没发生过。”
他半是威逼半是利诱的话,却是让林苑大喘了口气,紧绷到极致的心神陡然一松。
原来不是她想的那般。
此时肩背尽是刚才发的冷汗,心神稍缓后,便是后知后觉的感到些嗖嗖凉意来。
眸光略垂半寸,她望着手中的笔杆,失神了一瞬。
到底是她将人想的不堪了。
不过转瞬她便回过神来,心肠重新变得冷硬。
他这般霸道恣肆行事,就算为她留了半分余地,那又如何。他已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困扰与隐患。
见她垂眸握笔迟迟不肯下笔,晋滁沉下眸来,面庞深邃的轮廓隐约变得危险起来。
“阿苑不肯写?”
林苑攥着笔杆的手指紧了紧。
左右思量,揣度着他的底线在哪。
“我无所谓。”他说,冷漠勾了唇,眸里却没有温度:“相信不多时,林三姑娘失踪的事就会传扬开来。你不妨就在此间与我耗着,直待他们寻着踪迹找来,见你我共处一室……你说,到那时候,林侯爷可会再拒我的提亲?”
林苑骤得抬眸盯他:“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不等他脸色更变,她就将笔摔在地上,俏生生的眉目间,落满了难以言喻的失望。
“我从未设想过,有朝一日,你会这般逼迫于我。”
21. 第 21 章 对峙(二)
“伯岐,你明知女子的闺誉意味着什么,却以此对我相逼,当真是心狠。难道你得不到的,可就要心狠手辣的毁掉?”
林苑看着他:“你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如今你让我感觉甚是陌生,仿佛从你身上,已见不到昔日那让我心动的少年郎半分痕迹。”
晋滁对上她那失望的眸光,沉默少许,突然扯唇笑了。
“可是觉得我面目可憎?”他呵了声,随即收了面上表情,抬手指着案上的纸张戾声道:“每当我一看到案上空荡荡的匣子,我就要深刻的记起当日你是如何哄骗我的。阿苑,如今还肯给你留有余地,已经念了旧情,万般忍耐的结果。”
林苑听得心惊,可面上也不敢显,只稍微撇过脸去,启唇轻声道:“你道我是薄情寡义,可试问,你待我又有几分真心?”
晋滁那入鬓的长眉一压,面上就显了真怒了。
这话着实令他心寒非常。
想他活了这二十年,还未曾待哪个女子这般上心过,唯一让他付出满腔真心的人,此刻却倒打一耙,反倒质疑他的真心。
“我待你如何不真心?”
她不喜他仗势欺人,他就敛了性子不再胡作非为,她不喜他无所事事,他就去北衙里谋了个职位。就连他后院那些莺莺燕燕,后来也都依了她意,一概遣散了去。
唯一未如她愿的,便只是那两个通房罢了。
他咄咄盯她,眸光都似染了恨怒:“还待让我如何依了你?你说!”
林苑的眸光从石桌上的空白纸张,慢慢上移至他那抑怒含恨的面庞上。
“大概今时今日,你也依旧弄不明白我究竟在意的是什么……”
又轻又缓的落下这句后,她似有若无的叹了声,而后敛了情绪,径直对上他咄咄逼视的眸光。
“伯岐,我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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