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林春穿不惯马靴,那几个血泡便是在骑射中弄出来的。
要挑破不会早说?害她一阵钻心的疼。阮林春没好气道:“你哪来的银针?”
看不出程栩这样人-妻,随身还带绣花针来着,他是东方不败么?
程栩抬头,飞快地瞥她一眼,“从你身上掉出来的。”
阮林春这才记起,她才是随身携带管制针具的那个——这人还怪会借花献佛哩。
还好她的银针是消过毒的,不然就程栩这冒冒失失的脾气,不感染才怪。
重新让程栩为自己穿好罗袜,又套上一双柔软的缎底布鞋,阮林春这才一瘸一拐地下了马车。
还好程栩及时将她扶住,才不至于跌倒。
张二夫人盼星星盼月亮倚在门边,本来指望侄儿一家得了赏赐自己也好沾点光,谁知就看到这两人调包了似的——侄儿跟没事人般,侄媳妇的腿倒像出了毛病。
张二夫人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一时间倒有点恍惚,难道自己记忆错乱了,程栩根本没病,有病的是新媳妇,又或者这两人调换了性别——听说是有种巫术能颠倒男女的。
于是拉着程栩胳膊,试探着唤了一句,“侄媳妇?”
程栩:“……婶娘,您该吃药了。”
这才半天不见,怎么就疯了呢?他生得再秀气,也不至于把他看成女的吧?
张二夫人:……什么混账话这是?!
悻悻然回屋去。
外头赵大赵二两兄弟则抽起了水烟,各自沧桑地想着:不怪二太太糊涂,只有他们这种身临其境的才晓得发生何事——少夫人为何走不动路,不就是被少爷折腾的么!方才马车里那样动静,少夫人还能下来都是奇迹了。
可见少爷他压根不懂怜香惜玉啊。
68. 打劫 这人哪是来探病的,分明是来打劫……
回家之后, 程栩到底有些不放心,请了回春馆的大夫来为阮林春诊脉。哪怕阮林春再三申述,除了脚上那几个燎泡, 她并没有哪里疼痛, 程栩只是不信。
就连大夫说了一切安好,程栩亦是追问不休, “确定么?内子那会儿可是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外伤不见, 内伤总该有吧?”
阮林春:……这话说得跟咒她似的。
就连大夫听着都有些不是滋味, 这是关心人家的身子, 还是不放心他的医术?固然他对阮林春堕马却能毫发无损有些意外, 但世上奇人奇事颇多,保不齐就有人铜皮铁骨呢?
只能说世子夫人真是福大命大。
老大夫去后, 程栩还要唤宫中太医前来,阮林春急忙拦住,“罢了,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你这么胡乱嚷嚷, 反而得人尽皆知。况且, 这会子太医兴许都在重华宫, 咱们偏去添乱, 倒好像存心不让大殿下安宁似的。”
阮林絮的伤势适才瞧不太分明, 远远地看去只觉血肉模糊——这次怕是得狠狠地遭一回罪了, 真是天作孽犹可恕, 自作孽不可活。
又牵扯到宛采星的贞洁问题,不晓得如何收场。
程夫人今日归宁,傍晚才从娘家回来, 一听说消息便急忙赶到阮林春房中,谁知却看到程栩将她两只粉嫩白皙的足踝放在膝盖上,正悉心上药。
自家那个冷心冷情的儿子,如今倒是越发体贴了。程夫人只得隔帘相问,“阿栩,你媳妇没伤着哪里吧?”
阮林春生怕程栩再火上添油,忙回应道:“娘放心,我好着呢。”
程夫人听她嗓门中气十足,一颗心这才安定下来,但是又有些隐隐奇怪:听门房说,那会子少夫人是被程栩搀扶着下的马车,看着很没精神,既没受伤,何事如此疲累?
她哪晓得是因为车上狂浪的缘故,只当围场里太晒,阮林春花朵一般的身子骨,稍稍有些中暑。
这一晚房中自是静谧无声,白日刚放纵过,纵使程栩仍有心,阮林春却再无半分力气——莫忘记她刚经历过一场比赛,上午跟女人战斗过,下午又跟男人“战斗”,铁打的身子也禁不起这般摧残。
幸好人年轻,休息一晚便没事了。
许怡人怕热,那日早早退场,未来得及目睹两姊妹比拼骑射,后来才听说围场里出了意外,便匆匆向程家递了拜帖,赶来探视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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