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上的滋味?
像不像他今日与她,同车巡街,穿过鲜花礼炮的滋味?
蜜糖之下裹着酸透了的果子,又甜又酸,又痛又甘之如饴。
他将糖葫芦接在手中,又低头咬下那半个,越嚼越酸,原来这世上同一种事物,是可以有许多滋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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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街回宫时已是晚上。
苏衾还坐在殿中,歪身看着毯子里没破壳的黑蛋等她。
绪茕进来举着一串糖葫芦笑眯眯的叫他,“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他抬起头瞧见她便笑了,他就是要阿茕和司微在一起的时候也念着他,想着他,替他带最不紧要的小玩意。
他就是要让司微知道,再大的盛事,阿茕也记得给他买这些小玩意。
“阿茕今天玩的开心吗?”他接过糖葫芦问她。
“还行。”她先过来看了一眼毯子里的黑蛋,它今日连点回应也没有了,那股子妖气也变的气息奄奄,破壳对妖界少主来说这么难吗?
别是给闷死在里面了……
“明日咱们就回门派。”绪茕说:“许是这里灵气太稀薄了,它没力气破壳了。”
“明日?”苏衾惊讶:“他肯放你走?别是憋着什么坏呢。”
绪茕点点头,知道他不信,连她也有些诧异的。
可第二日一早,玄微确确实实如约将她送出了宫,一路又送出了京。
虽然排场搞的很大,让全京都百姓都知道她这个国师要回[正派]了,只差铺红毯,敲锣打鼓的将她一路送回纯阳山了。
但他确实依言放她回了纯阳山,没有任何阻挠。
想来真是她多心了,他既然已经从宫女春月那里知道,他曾经历劫和她苦苦纠缠,不得善终,重来一次又怎么会重蹈覆辙?
这一世,他也未必多么深爱她,只是些朦胧的好感,和纯阳纯阴这种体质本身的吸引罢了。
她如此一想,便将这桩事丢到了脑后,她还有许多事要做,要筹备选拔大典,如今还多了一桩黑蛋破壳。
可苏衾却一路上惴惴不安,总觉得玄微在搞什么鬼,回了门派之后就更烦心了。
绪慈竟然已经登堂入室,带着他的丹宗搬过来了!
几天的功夫,倒是利索的很。
不止绪慈,连苏凡衣和封白也来了,说是奉了封掌教之命,前来替她跑腿送邀请函,帮忙做些杂事。
这下好了,阿茕从一回门派就被他们这群人围着,从早到晚没一刻能和他单独待在一起。
还要让他整日看着这枚腥臭腥臭的黑蛋。
回到门派中快七日了,他还没有机会和阿茕一起睡,阿茕夜夜和苏凡衣睡在一起,说什么要讨论选拔大典的关卡。
与她讨论,不如来和他讨论,只需他设下幻境做关卡即可。
在他看来,若是不能破他的幻境,就没有资格做阿茕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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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派中闹嚷嚷的全是他不喜欢的人。
他带着黑蛋去了山中的温泉池,他将黑蛋丢进了温泉池子中,自己也泡了进去,看着黑蛋在水中“咕噜噜”的冒着泡沉底了,冷飕飕道:“我劝你不要使你的少主性子,你看阿茕可来哄过你?她早已将你忘的一干二净了。”
黑蛋“咕噜噜”的冒着泡不理他。
他靠在温泉上,托着腮奚落它道:“你到底是什么丑东西?这样怕被阿茕看见,让我猜猜,是蛇?还是猪婆龙?莫不是Ha| Ma |精?”
黑蛋气的在温泉中猛地撞他的膝盖,将那蛋壳都撞碎了一大片。
“怎么?恼羞成怒了?”苏衾也不痛的笑道:“看来被我猜对了,原来你原身是只Ha me |精。”
它气的发抖,浮出水面,从那蛋壳的空中突然喷出水来,直喷到苏衾的脸上。
苏衾被喷的猝不及防,只觉得又腥又恶心,恼怒的抬手捏住黑蛋,便要捏碎它。
却听见一声低低的惊呼。
“谁?”苏衾猛地侧头看过去,一股白光从他掌中探出,如同发着光的铁链一般,将那发出声音的人,捆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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