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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躬身朝他福礼,他也似今日这般,对她说:“阿菱,以后你我二人的时候,就别讲究这些虚礼,以前在王府如何,今后便是如何。”
可后来。
他又对她说,“阿菱,朕是皇帝,你是朕的皇后。”
这话她信一次,怎么还能信第二次?
秦婈敛眸福礼,轻声道:“臣妾多谢陛下抬爱,但礼不可废,恕臣妾不能越了规矩。”
萧聿目光稍暗,“由你吧。”
当晚,皇帝留宿景阳宫,两人盥洗过后,一齐上榻。
秦婈躺在他身边,闭上眼睛,夜深人静,她也开始反思这人今日之反常。
从她昏倒醒来后,他好像就变了一个人。
说的话、做的事,根本不像是对秦婕妤。
他到底是故意为之,还是......
正思忖着,身边的男人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34. 迷惑(微修) 朕说让你三步。
==第三十四章迷惑 ==
手被他这样握住, 秦婈更是不敢睡了。
她只觉得身边这人处处反常,有股说不上来的怪......
萧聿用指腹来回摩挲她的指尖,轻声道:“睡不着?”
秦婈如实以告:“臣妾刚醒不久......确实还不困......”
萧聿偏过头, 乜了她一眼。
秦婈又道:“若是耽搁了陛下歇息, 那臣妾今夜不如搬到暖阁那头去?”
“不用。”萧聿顿了一下,淡淡道:“既睡不着, 那就陪朕下盘棋吧。”
下棋?
不会是又要试探她的棋艺吧。
秦婈咬了下唇,轻声道:“可臣妾的棋艺不精, 着实怕扫了陛下兴致。”
萧聿翻过身, 把手放在她的腰上, 随意拍了拍, “无妨,不会下, 朕教你。”
秦婈万分惶恐地看着他。
一时摸不清,他今夜到底想作甚?
薛澜怡到底是驱鬼还是招鬼?怎么这个人也跟中了邪一般?
皇帝发了话,那便是不得不从。
不一会儿, 盛公公嘴角带着笑意,招呼着宫人, 将棋盘和热茶端了进来。
两个人隔着棋桌对坐。
和许多年前一样, 萧聿把白子给了她。
然后若无其事道:“你先来, 朕让你三步棋。”
这话一落, 秦婈微微怔住。
许久以前的画面, 忽然被扯到眼前。
萧聿的棋艺跟他的人一样, 深不可测, 且难逢对手,她每每与他对弈,皆是以惨败收场。
可下棋么, 最有趣的便是你来我往的那个博弈过程。
总输,谁还愿意陪他玩?
她总是把气撒在夜里,她用手抵着他的胸膛,质问他为何不肯让她三步。
而那个男人总是不由分说地将她的手腕扣在她后腰上,笑道:“阿菱,别闹我,愿赌服输。”
......
秦婈回神,拿出三颗白子,缓缓落下。
萧聿跟着落了一子。
下棋确实有下棋的好处。
秦婈的心渐渐变得平静下来,她捏着手中白子,一边应付着眼前诡异的男人,一边捋顺着近来发生的事。
自入宫起,她从未想过坦白自己的身份。
其一,她的确没有同他重修旧好的心思。
其二,她不敢去赌帝王宠爱,一旦认下,她便还是那个罪臣之女,即便他对自己有情分,可那情分能走多远?他们之间隔着六万条人命,如实以告,无异于将把柄主动放到了他手中。
至于其三,也是最要紧的一点。
只有苏后崩逝,苏家政亡,帝王才能安心才能善待萧韫。
六万冤魂命丧沙场,昔日圣怒犹在眼前。苏淮安至今杳无音讯,她又以这样不可置信的方式回到后宫,那皇帝该怎么想?他会不会觉得苏家另有图谋,再胁迫她来逼苏淮安现身?
她知道通敌叛国罪无可恕,可她仍是卑劣的希望,苏淮安能活着。
她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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