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珞已候在那多时。见到云澹忙请安。
云澹摆摆手:“别见外。”经过他身旁问他:“你皇嫂给你那把象牙梳好用吗?”
云珞愣了愣,不待他讲话,云澹接着说道:“你皇嫂没出息。朕瞪她两眼她什么都招了。你们叔嫂二人也是令朕开了眼界,一个敢偷,一个敢拿。”全然不提自己还有老祖宗的菩提手串的事儿,自然更不会提荀肆那一包袱老祖宗的家底儿。
云珞脸红站在那不知该如何接云澹的话。云澹看他一眼道:“朕的意思是,你皇嫂这人什么样儿你也见识过了,别被她带坏了。”
“是。”云珞想起荀肆那晶亮亮的眼睛,有如天上月明。
“宅子看了吗?”云澹问他。
云珞摇头:“还没来得及看。”
“没看好之前可先回王府住。王府也空了好些年,但一直有人看管,可随时住。”
“好。”
无论云澹说什么,云珞都说好。要保命之人,自然挑不得。
“想上何职?”
“臣弟甫入京,什么都不懂。皇兄安排闲职即可。”
“先看宅子吧,上职一事不必。你也好好思量一番。”
“谢皇上。”
“这是京城闺女的名册,你拿去看。若是看上哪家女子,先寻个机会远远看一眼,别回头抬个母夜叉进门,有苦说不出。”
云珞觉得云澹这话略为心酸,兴许是娶皇嫂前未相看。花轿抬回个肉乎乎的胖娃娃,胖娃娃倒没什么不好,只是京城人都知晓皇上偏爱柔若无骨的女子。
云珞觉得皇嫂好。一颗玲珑剔透心,比旁人强。他随皇祖父远居山中,前些年也不乏有女子对老祖宗自荐枕席。那姿态难看的紧,皇嫂脸上永远不会有那样的姿态。
才见荀肆一回,就全然信了荀肆。
兄弟二人都不再言语,云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病了。
他每年都会病一回。许是年少时那场大病伤了根基,每年到了深秋之时,身子都要溃那么一回。今年这病来的早了点儿。
云澹想起荀肆微凉的柔软的嘴唇,许是真被那胖墩儿过上病气了。
摆了摆手要云珞退了,自己则靠在椅背上休憩。千里马进来见他睡了,手探到额头上,滚烫。
忙命小太监去宣太医,自己则在一旁为他热敷散热。云澹幽幽问一句:“发热了。”
千里马忙应声:“是。”
“去把荀肆抬来。”
“去抬皇后?”千里马以为自己听错了,多问了一嘴。
“对。她过给朕病气,自然也要让她跟朕一起养病。一会儿让太医先给她把脉。”
怎么还有点共患难的意思了?千里马纳闷道。
35. 舍东舍西水生(十六) 十八般武艺尽管……
荀肆和云澹并排躺在床上, 二人喷嚏接连而来,惊天动地, 都不甘示弱。
“您这病来的又快又急。“荀肆抹了抹鼻子说道。
“拜你所赐。”云澹递给她一块帕子:“换换,那块儿湿了。”
“臣妾擦不动了,臣妾头晕,胳膊抬不起来。这场风寒也忒欺负人了,说来就来,来了还不走。”荀肆喉咙沙哑,鼻子堵着,竟是比晌午还要厉害些。
“要你宣太医你不宣, 活该。”云澹侧身拿着湿帕子在她鼻子下轻拭,见她小鼻子红肿,鼻翼两侧破了, 道了句:“小可怜儿。”
千里马带着正红和彩月进来:“主子, 该喝药了。”
“苦不苦?”荀肆囔着鼻子问道。
“不苦。”
“真不苦?”荀肆坐起身端着药碗闻了闻, 嗨!闻什么呢!鼻子都这样了!“太苦了…”假意皱着眉看着正红, 正红忙说道:“备了备了,给您备着了。”拿出两颗梅子干。
小孩儿一样。云澹心道。
二人喝了药又躺回床上, 都发着热, 于是裹紧了被子。荀肆口中那两颗梅子干的味道倔强冲进云澹的鼻子,令他觉得口中发酸。
“皇上…”
“嗯?”
“咱们病到一块儿了, 称不称得上共患难了?”
…“嗯。”
“那臣妾再为皇上做件事吧?听说扬州巡抚有一个女儿…唔…”云澹用手捂住了荀肆的嘴:“你这嘴若是不好好说话,朕命人给你缝上如何?”云澹恶狠狠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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