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以为,她只是短暂地离开一下。
然而这次,江山色忽然那样平心静气地告诉他,说她再也不会依靠自己。
秦年时忽然意识到,江山色是真真正正地,离开了自己。
她宁愿自己去面对那些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要对他愧疚,断绝依靠他的可能。
想到这,秦年时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容,淡到几乎看不见。他脚下的影子,寂寥又暗沉。
“这次,可能真的哄不好了。”
他喃喃自语,再次将那酒一饮而尽。
喜欢插科打诨的谢新梦也沉默了,只得无奈地望向落地窗外的夜空。
夜色无边,苍茫宁静,就连月光也笼着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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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的月光从半山别墅,一路照到了滨江路上。
江山色站在“低等动物”酒吧大门前,手里拿着抹布与汽油,开始刷着门上之前被喷的红色油漆。
汽油发出着刺鼻的味道,令她忍不住咳嗽。
江山色用毛巾捂住脸,继续擦拭着,那些红色的油漆,一点点消失。
江山色边擦拭,边回忆着自己白天在半山别墅里跟秦年时说的那番话。
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脱胎换骨,瞬间高大上,人格升华。
不过也幸好秦年时当时还有节操,没说“留下来,我给你买十个铂金包”。
那她肯定挺不住。
江山色用力擦拭着,直到那些油漆全部清理干净,酒吧门焕然一新。
她瞬间有种错觉,她擦的哪里是门,简直就是自己的灵魂。
她把自己的灵魂擦得锃光瓦亮。
灵魂被擦得锃光瓦亮的江山色不想依靠秦年时,也不想像周北望说的那样,去国外躲避。
她决定正面硬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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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了几天的“低等动物”酒吧微博上,重新发布了一条信息。
【今晚八点,酒吧脱口秀,不见不散。】
顿时,众人又开始沸腾起来。
卑微甲方陈先生:【哟嚯,胆子好大啊,这是重新卷土重来了?还真不怕被打死?】
大大根雕师:【那附近有网友吗?快去会会她,给她点颜色看看!】
我是中二大侠:【撒谎精,是不是没收入了?这是想要挣最后一笔流量钱买棺材吗?】
江山色完全当看不见,只顾打磨晚上要讲的稿子。
高醉乡以及白东君边收拾打扫着酒吧,边惴惴不安询问江山色:“老板,现在就开门,好吗?要不要再躲躲,等事情平息下去?”
江山色摇头:“不要,我都躲这么久了,也没见事情平息。他们还觉得我是做贼心虚,那我干脆站出来,说出事情真相。”
江山色做出一副要与恶势力决一生死的模样,深深感动了高醉乡。
高醉乡拍拍胸口,激动地保证道:“老板你放心,今晚,我豁出一条命也会帮你站岗,为你保驾护航的。”
江山色心生感动,觉得有高醉乡这种员工,果然是三生有幸。
然而当晚上八点,当看见“低等动物”酒吧全被一群男性客人占满,并且领头的还是大块头肌肉男时,高醉乡立马捂住肚子,发挥自己的拙劣演技,道:“老板,我有点拉肚子,先去洗手间,你好自为之。”
江山色阖眼吸气,瞬间觉得雇高醉乡不如雇块叉烧。
这群男观众应该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提前在网上将酒吧的座位全订下,全程盯着江山色,一副要上台打她的模样。
事到如今,江山色也只能硬抗了。
八点到了,江山色站上舞台,尽量放松表情,开始活跃气氛。
【怎么大家一个个跟要吃我似地,让我有种自己是唐僧的错觉感,简直受宠若惊。别这样,大家放轻松点。】
可是活跃气氛没有成功,整个场子仍旧严肃地跟死了八百个人似地。
台下的男性观众全部用看仇人的目光瞪着她,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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