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天色灰沉。屋子内,幽暗浓稠如墨,一室静谧。
江山色连拖鞋也没有穿,她光脚走在木质地板上,地板很凉,她却浑然未觉,径直来到了客房的卧室门前。
在她进入主卧室休息前,秦年时曾告诉过她,自己今晚将会在客房的卧室里睡下。
江山色将手放在了客房卧室的门把手上,那门把手是金属制作的,触着有微微的凉意。
只要她稍稍转动,门便可以打开,然而江山色却犹豫了。
进去后,她要做什么呢?她要对他说什么呢?
江山色低头,门缝里透出来的黑暗,显示着秦年时应该已经熟睡了。
她的勇气,被那黑暗给戳破,从脚底流淌而出,所剩无几。
要不,还是明天再说吧。
江山色松开了门把手,转过身来,想要重新回到主卧室里。
然而在转身的刹那,她却发现自己身后竟站着一个人!
江山色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在黝黯光线里,她看见了面前那人矜贵清俊的眉眼轮廓,还有那双幽深黑眸,眸内,有锋芒,也有华光。
是秦年时。
江山色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背脊抵在了客房的木质门上。
“你……怎么没在房间里?”江山色听出了,自己的嗓子有点异常,尾音里透着软与虚。
深更半夜想要敲人家的房间门,却被人家逮了个正着,她似乎没有质问的立场。
幽暗里,秦年时的黑眸格外亮,如同赤焰,直窜至她面前。
“我睡在沙发上。”秦年时解释。
在这般寂静的环境下,她听得格外仔细,他的声音底层,有一种隐忍与克制。
秦年时没有多做解释,但江山色微愣了下,立即想清楚了。
他之所以睡在沙发上,是害怕她夜晚时因为想起舒静安而情绪失控,会做出什么傻事。
所以他才会躺在客厅里,时刻注意着主卧室的动静,方便随时处理。
他一定是打定主意今晚不会睡觉,就为了守着她。
那瞬间,江山色的心里像是燃起了篝火,火星忽然爆裂,震得她脑内一片清明。
刹那之间,她明白了,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秦年时。”她唤他,声音清朗,舒缓。
“我在。”他应着,声音清冽,低沉。
“秦年时。”她还是重复着他的名字。
“我在。”他更轻柔地应着,没有丝毫不耐烦。
仿佛像是,她就算是唤他到地老天荒,他也会应到海枯石烂。
江山色没有再唤秦年时,而是垫起了脚尖,直接吻上了他。
其实江山色想说很多话。
她想说,秦年时,我们复合吧。
她想说,秦年时,我们以后好好地过。
她想说,秦年时,谢谢你。
可是最终,她放弃了说话,选择了一个吻。
此时此刻,似乎没有什么话语,比一个吻,更能表达她的心意。
秦年时先是愣住,他呆在原地,任由江山色双手挽住了他的颈脖,主动吻着他。
以前的三年里,主动的都是他,因此她并不算熟练,只是学着记忆中他的样子,在试探,在索取。
然而即便如此生涩,却也已经像是要索了他的性命。
他的克制就像是一条线,被拉到最细最长,在崩断的边缘。
秦年时几乎是动用了自己全身的意志力,才把江山色的双手从自己颈脖上扯下。
他紧握着她的双肩,将她推离自己,但并不舍得推得太远,两人的唇近在咫尺。
他喉结滚动,声音暗哑得不像话,像是被砂纸磨过:“你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吗?”
秦年时不得不推开江山色,因为再这么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一个吻,是明显满足不了的。
秦年时知道,江山色的软肋就是舒静安,江山色今天受了这样大的打击,很可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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