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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倾岫虽端坐在颠簸的马车之中,却是面色尴尬,如坐针毡,时不时掀开门帘向外张望。
终是忍不住道:“爹爹,他可是堂堂摄政王,如今这街道还有不少人,叫人看去他在赶车,多少有些不合适吧?”
云萧然搂着慕容婳不盈一握的细腰笑得春风得意:“有什么不合适的?这马车原本就只够我们几人乘坐,不让他赶车,难不成让人坐车顶上?”
云倾岫面色复杂地看了眼几人坐得稀松,多出不少空余的位置,终究是欲言又止。
慕容婳虽然听信了云萧然的解释,但她心下多少明白些侯府内部的关系,不愿住在侯府,便还是重新回到云衿宫了。
月上窗棂,如今已然是深夜,万家灯火皆已熄灭。一番热闹之后,众人都沉沉睡去,夜晚终究归于应有的沉寂。
云轻柔手中握着云轻舞写来的书信,带上斗笠遮住了面容,按照约定的时间趁着云轻舞将人都引开之际,匆匆出了侯府。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探究竟
花叶簌簌,夜风瑟瑟。一身黑衣的云轻柔在黑暗之中被衣裙裹得严严实实,时不时环顾着四周,确定无人后方才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
那里长着一颗千年古木,繁茂的枝叶重重叠叠,粗壮的树干能够将人完全挡着。
她走到树干后,发现云轻舞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月色之下,云轻舞瘦削的面容惨白狰狞,身子单薄得似乎冷风一吹便摇摇欲坠。似乎是长时间遭受了折磨,身心俱疲。
云轻柔乍一看心中万分惊讶,身为钦定的太子侧妃,当是锦衣玉食,奴仆成群伺候,艳若桃李,美如冠玉,可为何为憔悴成如此模样呢?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侧妃姐姐,您还好吗?您信中所写之事,是真的吗?”
她的第一句话,让云轻舞的眸中刹那间充斥着因恨意而变得扭曲的阴森恐怖。
她过得怎会好!被太子嫌恶无用,被黎雅和那些妾室欺压在头上孤立无援,被皇后不断催促。
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是她的亲娘被云萧然卖入青楼沦为千万人皆可染指的娼妓!!
若非如此凄凉,如此愤恨,她又怎会下此惊天豪赌!直接赌上了自己年轻的命。
她的右手指甲紧紧扎进树干,尖锐的木刺扎进指缝,妖冶鲜艳的血恍如盛开在地狱里的曼珠沙华。
“是真的,”她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只要你能把这些药粉明日撒在云萧然的茶盏中并让他服下,我明日下午来之前便会提前求皇后娘娘,让她为你和顾长卿赐婚。”
云轻柔双手颤抖地接过一个白色的纸包,其中装有些灰色的粉末。她还是开口问道:“这药......”
云轻舞直道云轻柔在顾虑什么,故而开口:“你大可放心,这只是软筋散,让人浑身无力使不出内力,并且只有一日的药性,不会伤及性命。我毕竟还要在他身上问出些什么,不会傻到将人毒死的。”
云轻柔听后方才点头:“好的侧妃姐姐,明日清早,我一定会找时机让他服下。”
“嗯,去吧。”她看着云轻柔离开的背影,眸光愈发歹毒阴狠。
顾长卿喜欢云倾岫,那她偏要拆散他们,让侯府内部愈来愈乱。她过得不好,那谁都不能比她幸福安逸!
翌日清早,云倾岫难得睡了个懒觉。直到辰时过半方才悠悠转醒。
她穿戴好衣装,用白色瓷勺挖着刚出锅的极品燕窝品尝,却是一个不注意,将之洒在了衣裙之上。
她取下冰花芙蓉玉佩,瞧着沾满污渍的白绳道:“惊鸿,今日有空再帮我去买一根好看的编绳,这个便不要了。”
“好的小姐,我现在便去。”惊鸿将玉佩的挂绳取下,再先放到柜子中锁好,拿上荷包就走了。
待她换完一套干净的衣裙,用完早膳,惊影却是神色匆匆敲门进屋:“小姐,上次那个带着面具的红衣男子又来找您,还带着一个黑衣人,说是若是今日坊主不露面,他们便砸了十里绣春坊。”
云倾岫冷傲的容颜冰凉刻骨,一双琥珀般晶莹的凤眸蕴藏着狂风肆虐般的腾腾杀意:“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我现在便去会会他。”
与此同时,一位丫鬟身着淡粉色绣花百褶裙,胸口的长丝带松松打个结儿,随着那玲珑的步子伴随着微微荡漾的裙摆轻轻舞动。<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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