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日子过得萎靡又空虚。

若非那年进宫遇见秦济，我或许会成为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又或者，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门当户对的一名郎君，过着普通的妇人生活。

认识秦济以后，我重新捡起诗书礼仪，再有空闲的时间，也全都想着要怎么才能引起秦济的主意，记得李允那时还对我说起都城里的那群纨绔最近不约而同地都在找寻一位名为“姜九”的郎君，我微笑不语。

原来此事应当轻巧揭过，但李允狐疑地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眉毛一挑，声音变了，“姜离，那姜九该不会是你吧？”

我假笑，“怎么会呢？我又不叫姜九。”

“可看你在宫中带五公主闯祸的架势，这很难让人不怀疑啊……”

我竭力无辜，“我哪里有带五公主闯祸？我明明只是和她喝茶谈天。”

“是啊，喝茶谈天，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二公子就惨白着脸直奔恭厕，蹲半天站不起来腿软得险些掉进屎堆里，颜面尽失。话说二公子也没有罪大恶极，不过是对三公子恶言几句罢了，你这样是不是太过了？”

“……”

李允摇头慨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啊！姜离，你打我做什么？”

我横眉冷目地将李允堵在角落里狠揍了一顿，直到李允最后连连求饶，我才收住手，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睥睨他，“你懂什么？恶言有的时候极伤人，你没被人这样对待，自然难以感同身受。”

李允愣愣地看着我。

我微微弯腰，笑着将他歪掉的发冠扶正，又凑到他耳边故意用渗人的声音威胁他，“李允，如果你敢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就把你敲晕，剥光，送给姜九那群纨绔兄弟们。你肯定猜不到，他们会用绳子把你捆起来，先这样然后那样……”

李允身子抖了一下，瞳孔缩小，“姜离，你敢！”

我朝他灿烂一笑，“再多告诉你一点，你这样的细皮嫩肉，他们最喜欢了。你大可放心，他们一定会好好爱惜你的。”

李允打了个冷颤，他猛地一把推开我，气得满脸涨红，“知道了知道了！姜离你这个流氓！”

我慢条斯理地抚平衣袖上的褶皱，又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狼狈的李允，轻巧地扔下一句，“离开前记得整理好你的衣裳。”

李允愣住。

走了好远，听到李允回过神来发出的憋屈声，“姜离，你敢这样对我，下次可别被我逮到！”

我哈哈大笑。

*

既然要走以前走过的路，那自然男装也得备好。

从成衣店里走出来时，我已经换上一身白色男装，而白果，她还是保持着女儿家的装扮。

我再三看白果，白果脸红到一定程度后开始恼羞成怒，“女君！”

我握紧手里的扇子，笑出声音，“想不到我们家白果已经穿不了男装了。”

“女君！”白果暴躁地跺脚。

“好好好……”我勉强收住笑，带着白果沿着旧日熟悉的道路往前走，“走，我们先去三生赌坊碰碰运气。”

三生赌坊一如过去那般热闹熙攘，只是我环视一周，却没看到什么熟悉的面孔。

叫来赌坊里的小厮打听一番，曾经很熟悉的那些名字都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那你可知道他们都去哪了？”

“有的成家立业，有的外出做官，有的出入宫廷，有的杳无音信……总之过了可以任性的时候，那些郎君们自然也就收心做正事去了。”

“这样啊……”

我有点失落，不过还是在赌坊里玩了几把，找回些往日的感觉才离开。

出来时，白果高兴地数了数钱袋子，“女君，我们竟然赚了十几两。”

我不置可否，“如果要去逛花楼，这点钱还不够。”

“什么？女君，你还要去逛花楼？”

“当然。”

“那我怎么办？”

白果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故意道，“你自然是和从前一样，在隔壁食肆等我风流快活回来，再一起回去。”

白果听完愣住，很快又伸手拽住我衣袖，“女君，我、我也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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