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

“……嗯。”

白果匆匆进殿，“王后……”

我与她对上视线，“有两只狸奴跑进殿来了。”

“是许内侍奉命送过来让王后挑选的，奴一时没抱住，两只狸奴就先跑进来了。”

“先把它们捉起来。”

白果忙着捉狸奴时，我回头看颜祝，原想要笑话他，可话没出口，颜祝表情一惊，再度藏到我背后。

我：“……”

一只趾高气扬的白狸奴悠悠地从我眼前走过。

再走几步，它忽然蹲坐下来，歪头看我——

模样几分可爱。

衣袖被人拉住一点，往后扯，颜祝的声音尽是慌张，“阿九，要不你去将它捉住。”

“可以，不过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怕狸奴？”

“……小的时候被抓伤过。阿九，它要走了，你快去将它捉住……”

我又笑话颜祝几句，然后才走过去将那只小狸奴抱起，将要抬头时，前方忽然传来脚步声。

抬眼一看，秦济脸色阴沉在站在不远处。

我愣住。

脑海中平复不久的幻象开始翻滚，一开始还看得清楚画面，但最后已经不能看清，直到幻象忽然停止，我看见那双血红的眼睛。

“嗷呜！”

狸奴忽然猛烈挣扎几下，从我手里跳逃到地上。

秦济脸色一变，大步朝我走过来。

我紧张地看着他距离我越来越近，在他伸手要碰到我时，我往后缩了缩。

秦济的手僵在我身前，眼底漫上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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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被狸奴抓伤, 深可见骨。

白果要给我涂荀玉膏时，想起那种极其折磨人的灼烧感，我抗拒地一直往后躲。

“王后……”白果为难地看着我。

“阿九, 你不要……”

颜祝的话还没有说完, 秦济忽然取过白果手中的荀玉膏, 我惊讶地看着他, 正要开口, 秦济弯腰攥住我的手腕, 不容分说地拉着我往外走。

我下意识挣扎，秦济回以更大的力度，以及，冷冷的一眼。

被他的眼神怯住，我乖乖地跟着他上了御撵。

等秦济沾取荀玉膏覆住我手腕上那道可怖的伤口时, 灼烧感迅速泛起，我忍痛咬唇, 却没有如往常那般往秦济怀里扑, 只默默地往御撵角落里退了退。

秦济沉默地看我须臾，眼底不知怎么竟然浮起一抹凉凉的嘲讽, 但他什么都没说, 只低头用干净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拭去手指上残留的荀玉膏，动作间眉头轻蹙，若有所思。

御撵内寂静无声。

从手腕处蔓延开来的疼痛似乎漫长得没有尽头，我手脚发软地倚着撵璧, 试图想些别的东西来缓解这无比清晰的痛苦。

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忽然出现在我眼前。

我猛地闭上眼睛。

可那双眼睛并未消失。

我强撑着打量, 发现这双眼睛初看让人觉得惊惧，细看才发现那双眼睛里竟然蕴着比漆夜更甚的……绝望。

无法逃脱的，无能为力的……绝望。

多看一眼都让人心口发闷, 如被重石积压，难以承受。

御撵忽然一震，我无力□□，身子歪着往旁边栽去。

这一栽正好栽在秦济腿上。

情况骤然变得尴尬。

我吃力地要将自己支撑起来，奈何双手实在用不上力，原想等着秦济将我扶起，可他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既没有伸手护着我，也没有伸手将我扶起，我暗暗纠结一番，决定厚着脸皮装死。

等御撵停下时，手腕处的疼痛已消失，我慢吞吞地从秦济腿上爬起，遇着他微凉的目光，我在伸手勾他脖子和拉开距离之间纠结须臾，心虚地选择后者。

秦济的脸色于是又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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