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睁开眼睛。
对上我的视线时,秦济愣了一愣,懵懵地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回神,嗓音沙哑地唤了我的名字,“离离……”
他想伸手来碰我,可当视线落在手上,他明显怔住。
待反应过来这是谁的手笔,秦济讶然地看着我,“你……”
我笑看他,又看了一眼被锦帕牢牢缚住的他的手腕,轻声问,“秦济,被绑住双手的感觉如何?”
秦济皱眉。
忽地,他脸色又是一变。
我看了一眼床尾的动静,听着丝软锦被掩盖下的细碎的锁链声,回头无辜地看着秦济,明知他已经发现了他脚上的异常,却还是装作毫不知情地故问,“怎么了?”
秦济不接话,但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神极其复杂。
像是惊讶,又像是不曾想到我会这样对他,有些……愤怒和受伤。
我仍是装作不知,“怎么了?”
“……”
我得意地将盖在秦济身上的被子掀开一角,看那双被金锁链缠住,又用金锁锁住的白净且清瘦的脚腕,而后回头笑眯眯地看着秦济,认真地作出评价,“我觉得挺好看的。”
又恶劣地问他,“你感觉如何?”
秦济抿了抿唇,眸光暗沉地盯着我。
他的喉结滚了滚。
似乎是已经临近生气的边缘,却还是有所克制着,并未发作。
我退到角落,满意地打量秦济如今的模样。
多得秦济昨晚醉酒,所以我才能对他如此这般。
被他用柳叶镯锁住的郁闷,在此刻终于被扳回几成,我心甚是畅快。
秦济如今手脚都被我困住,挣扎不开,但在最初的惊讶过后,他很快便恢复一贯的平静从容,处之泰然,丝毫没有处于下风的困窘。
但他盯着我。
秦济面孔苍白,眼眸乌黑,沉默且直勾勾地盯着我……
他这样气势甚是骇人,我免不了几分心虚。
但想起什么,我很快便理直气壮起来。
我抬起左脚脚腕,在秦济面前晃了晃,“秦济,你一日不解开我脚腕上的柳叶镯,我便一日不会让你下榻。”
“要锁一起锁。”
*
“陛下?”
许过小心地再次提醒。
须臾以后,他又颤着声音说,“再不起便要迟了。”
我窝在角落里,抱膝看秦济,好奇他会如何选择,如何回应。
等了须臾,秦济却只是简单地应了声,再无下文。
当许过试探着问是否要延迟朝议时,秦济闭上眼睛,神色忍耐,语气却是与之不符的淡然,教人听不出任何的异常,“取消今日朝议。寡人身体不适,须休息半日。”
“喏。”
许过退下。
想起旧事,我打量闭着眼睛的秦济,故意逗他,“你其实很不愿意去上朝吧?今日可以顺理成章不去,是不是该谢谢我?”
秦济没有睁眼,但他忽然皱着眉,说,“离离,我头疼。”
我默了默,不情愿地问,“因为昨天喝了很多酒?”
“嗯。”
想起什么,我隔着被子伸手戳戳他,“秦济,你昨天是不是哭了?”
“……”
秦济眉头忽然皱得更厉害了。
他抿了抿没有血色的唇,不知怎么的忽然开始咳嗽。
看他侧过身子,蜷缩躺着,听着他一声比一声重的咳嗽声,我为难地看着他,“你也锁着我,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你至于被气成这样?”
秦济于咳嗽中抽空看我一眼,那双红红的眼睛,透着水色的润泽,看起来很是可怜。
我犹豫一下,凑过去,抬手抚上他的脊背,拍了拍——
“还是说,你气我是因为我发现你哭了?”
秦济背脊一僵。
我清了清嗓子,说,“其实这也没什么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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