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他们后来说的几句话，但殿内时不时传出激动的声音，我安静地听了片刻，很快便明白过来发生了何事。

有个宫人目睹了那天晚上的刺杀始终——

朝中几位大臣借机联合起来，矛头直指我是白骨妖怪，伴君则对秦国国运产生严重影响，要求清君侧。

不但如此，他们还翻旧案，认为当初吴害等几位大臣也是遭我杀害，我罪孽深重，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某位大臣甚至豪气断言，“若陛下不纳言，臣等唯有以死明鉴，还望陛下为国为民，谨慎三思。”

我挣脱白果的手，落到地上，要往殿里去。

不想没走几步，身后传来说话声。

又有几位大臣前来觐见，请求许过入殿去通传。

许过进殿以后，白果重新将我抱起，小声地对我道，“狸花，现在还不能进去，你安分一些。”

我想说什么，可出口的尽是“喵喵喵”，白果摸摸我的头，哄我说待会再进去，我沮丧地趴在她手腕上。

没一会儿，许过出来，抬手示意那几位大臣进殿。

我盯着那几位大臣的身影，欲要跟他们进殿，可白果牢牢地抱着我，我无法挣脱。

我再次回头朝白果瞄了一声，白果愣了一下，手松开了些。

我趁机跳到地上，跟在那些大臣的身后进殿。

*

殿内站着的那些大臣，说熟悉也可，说陌生也罢，总之是那些平日里总看我不惯的大臣，还有几位我没有什么印象，估计是同一阵营里比较低调行事的。

后来入殿的三四位大臣，面孔比较陌生，我认真地思索一番，竟然也没有什么印象。

在那几位大臣对秦济行礼时，我也正好来到秦济身边，秦济有些诧异地看着我，我凑到他的手旁边，用头不断地磨蹭他的手。

秦济会意，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我扒拉着他的衣裳，试图跳到他的腿上窝着，可一跳摔了个狗啃泥后，我还没来得及尴尬，秦济已经伸手将我捞到腿上，指尖在我腮下挠了挠。

我抱着他的手指趴下来，眯着眼睛享受他的抚摸。

“陛下……”

一位大臣往前一步，义正辞严地道，“陛下应尽快做出决定。民间百姓得知王后竟是白骨所化，都在骂妖怪祸心，陛下若不行应对之策，放之任之，这将对陛下的声望极其不利。况且如今秦对魏战情吃紧，若不能安定人心，致使谣言四生，民众迁离，势必会有大隐患。”

“陛下，”另一位大臣接着高声道，“昔吴害等大臣为国忠心耿耿，却遭白骨所害，还望陛下可以拨开云雾，知白骨之危害，明忠臣之热血！”

“留下白骨，于民有害！于陛下有害！！于国家有害！！！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将近数十位朝臣的“请陛下三思”，声若洪钟，义愤填膺得几可直达云霄。

我扭头看着秦济。

他眉目冷静，面对臣子近似于逼迫的进谏，脸色竟也没有什么变化。

……不，还是有些变化的。

譬如他搁在我背脊上的手，已经停止了抚摸这一动作，并且，我感到了来自于他手心里的沉沉压力。

我抬起爪子摸了摸他的手。

秦济没发现我的小动作，他看向后来入殿的朝臣，“尔等有何事要上禀？”

“陛下，太医院的陈太医有新发现，那位指认王后是白骨的宫人，他患有疑疾。”

“宣陈太医。”

“喏。”

陈太医很快入殿。

他翻着医册，一边看记录一边说，“宫人郑氏，入宫迄今已有十年。生性多疑且孤僻，好鬼神之说。当年……”

陈太医顿了顿，“当年姜王后回光返照之时，他在场目睹，此后便深信鬼神，一意孤行地散播鬼神之说。”

“前年吴害等大臣亡故，宫中暗中流传白骨之说，便是自他而始。”

“宫人郑氏多疑至病，常有误认的情况，时不时便说看见勾魂使，主巷令有放他出宫的打算，不想文书未下，郑氏又疯了一般地在宫中传说看到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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