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脸色沉郁，许过几乎是小跑着出殿。

此后殿内寂静得有些骇人。

秦济愁眉紧锁片刻，起身走到沙盘前。

我从角落里站起，谨慎又小心地走到信件旁边。

信件太大。

我沿着字迹行走，走一步，看两字，看到头了，又跑回来从上往下看。

随着字字入眼，我着急愈甚，后来几乎是跑着看完了整封信。

……难怪秦济神色如此之差。

有大事发生。

信上写，秦在对魏一战中，败，伤亡惨重，折兵近万。

我抬眸朝秦济看去。

秦济双手负在身后，低头凝望沙盘上的某地。

大约是在看筹水，那是秦魏交战的地方。

我跳下案桌，朝秦济走去。

不想还没有走到他身边，秦济忽地身子一晃，用手捂着心口，弯腰吐出一口血来。

有一点血落在我爪子上的白色杂毛上，恰好将那点白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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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济晕了过去。

陈太医给秦济搭脉时, 脸色沉重，微微花白的眉毛几乎蹙到了一起。

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跳到榻上，还没来得及坐下, 就听到陈太医很突然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息复杂得令我莫名心惊。

骤一晃神, 我手脚不稳, 直接一头栽倒在软被旁。

等我从被子里抬头, 恰好看到陈太医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 然后背起药箱, 脚步有些蹒跚地离开。

许过很快出现在榻边。

彼时我正扒拉着一角被子，试图爬到被面上去，可被面过于丝滑，我爬了好多次都是才上去一点又可笑地滑下来。

许过伸手捞我，要将我带离, 我佯装凶狠要咬他，许过被吓到, 立即松开了手, 再看我的眼神带着些受到惊吓的意味。

我扒拉着软被不肯放手，又凶神恶煞地瞪着许过, 防止他趁我不备将我带走。

许过看了看榻上的秦济, 又看了看我，犹豫片刻，终是转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我回头看秦济。

他静静地躺着，呼吸很轻。

我扒拉着被子往上爬, 好不容易爬到被面蹲坐好, 秦济眼睫轻颤，似是要醒过来了。

我探头看他，不知不觉间身子往前倾斜太多, 等到秦济睁眼的刹那，我与他对视的一瞬，很快便无法维持住自身的平衡，直接栽倒在他的脖子里，四脚朝天。

“离离……”

秦济呢喃一声，手抓住我。

我吃力地翻身，前爪攀着秦济的下巴，探头看他。

秦济眨了眨眼，看了我片刻，黑眸里泛起浅淡的笑意，“原来是小狸花。”

他抓住我放到一旁，然后掀开被子下榻，“许过。”

许过循声而入，“陛下，你醒了。”

“那些人都到了吗？”

“到了。”

*

梳洗一番，秦济回到正殿与群臣议事。

我一路跟着他，或窝在他的手边或窝在他的腿上。

秦济听着大臣分析筹水之战失败的原因，是否要更换将领人选等等，我时不时抬头，看看秦济的神色，害怕他又再晕倒。

秦济的神色实在苍白。

可即便如此，他的坐姿与神态皆是严肃，长久身居高位的威仪很容易让人看不到他此刻的虚弱。

幸而这次议事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重新敲定人选后，那些大臣渐次离开。

没过多久，许过呈上一碗药。

我看着那碗热气袅袅的药，凑过去嗅了嗅，味道依旧很苦。

秦济忽然向我伸手，“小狸花，过来。”

不必应对群臣，秦济的神色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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