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海之下休养生息，直至躯体完全，神识出现。

有了神识，我便不再是普通的白骨，如今的我，按照六界的划分，我隶属神族一界。

是初生的，低等的神。

面对身份的再次转变，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济神色云淡风轻，“离离，这件事情虽然不简单，可对于我来说，并不困难。”

不困难。

我怔怔地看着锢在我腰前的大手，在后知后觉地想起秦济如今空界之主的身份，我闭了闭眼。

秦济已经不是过去的秦济。

而我……

我也不是过去的姜离。

察觉我的沉默，秦济扳转我的身子，看我神色怪异，误以为我不满当下的神级，他握着我的手，笑着说，“离离，你如今初生，身子虚弱，待日后养好身子，勤加修炼，必定可以早日晋阶。此事不急，以后我会帮你的。”

我低着头，没接话。

沉默良久，没听得秦济主动回答另一个问题，我只得再度开口询问，“你当初为何出尔反尔？”

“离离现在难道还是不明白？”

“明白什么？”

秦济低叹一声，微凉的指腹轻抚上我的脸颊，他凑近我，与我额头相抵，看着我的眸光清澈且柔软，仿佛能将人困在其中，永不复出。

“为何出尔反尔？”

“为了眼下这一刻。”

眼下这一刻？

我想我大概明白秦济的意思。

当下我或许可以甜蜜感动地与他相拥，可我最终只是故作迷茫地看着秦济，反问他，“这一刻怎么了？”

秦济身子一僵，柔软的眉眼刹那冷沉。

我端详秦济的神色，心里叹气，面上不解，“秦济，难道两辈子不够，你还想要继续与我纠·缠？”

“不够。”

“离离，你曾经答应我，会一直陪着我的。”

秦济的回答干脆利落，几乎是我的问题才出口，他听完便做出了回答。

手腕被他捏得痛极，似要折断，可不知是不是因为从前受过的骨痛太多，我对疼痛的忍耐程度大幅度上升，以致于此刻我还能够平静地看着秦济，将心声明说，“够了。我觉得已经很足够了。”

“秦济，我们便到此为止吧。”

四周陷入死寂。

秦济脸色发白，眼里漫上慌乱，他握紧我的手，勉强保持镇定地问我，“离离，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心口的刺痛忽然又冒了出来。

我用力地将手抽回来，容色淡漠地回，“嗯，你的确做得不好。”

“你出尔反尔。”

“你擅自妄为。”

“秦济，你总是想到什么便去做什么，以前如此，现在如此。你有没有想过，有一些事情，我不愿。”

“我不愿意。”

“在做与我有关的决定时，你为什么就不能问一问我的想法？”

“在你的心里，我的想法就这般的不重要吗？”

我每多说一句，秦济的脸色便惨白一分，“离离，我……”

他的声音逐渐低下去，“离离，对不起。”

沉默良久，我伸手揉了揉眉心，“秦济，我问你，现在的我，可还能去投胎转世？”

秦济神色一变，抿紧唇，不接话。

我盯着他。

他别开视线，“于神族而言，没有投胎转世一说，只有轮回历练。”

“……”

“如果要忘记呢？孟婆汤可有效果？”

“孟婆汤只对人间亡者起作用。”

“……”

我顿了顿，轻轻笑。

低头捂着脸，我很是疲惫地说，“秦济，你知道吗？我真的很讨厌这般身不由己。”

“离离……”

全本小说尽在乐读小说网！乐读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