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恢复理智。

可就眼前看来……

秦济神色如此淡定，显然理智已经恢复。

而我所希冀的侥幸并没有发生。

看来有些事情，今日我躲不过去。

*

“离离，”秦济揽紧我的腰与他贴近，他眸色暗沉地看我须臾，忽然语出惊人，“吻我。”

“……”

见我未有反应，男人曜黑的眼眸渐渐漫上嘲讽，“怎么？离离不是说很愿意与我共赴巫山的吗？此刻你又在犹豫什么？”

“我……”

秦济将手缓慢收紧，“骗我便骗我，搪塞我便搪塞我，偏偏冠冕堂皇，舌灿莲花说得那样动听，什么温柔相待，什么你情我愿，究竟不过是一时权宜……”

说这话时秦济的语气明明藏恨，可他偏生说话一字一句，停顿磨人，也不知道是有意而为之还是被情绪影响至深，不自知如此。

我皱了皱眉。

秦济被影响的程度远超过我的预料。

眼看秦济逐渐激动，害怕他再做出什么在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秦济气息不稳，盯着我看的那双眼睛委屈激愤又恼恨，眼尾还微微泛着红。

……好看得过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眼睛？

我凑过去亲了亲秦济的眼尾。

虽然一触即离，可在亲完以后，我很忽然地想起那日在终霁山的石阶上，秦济的面容在灯火的明暗之中愈发俊美，他看着我的眸光专注又深情，虽然我知道那不过是我的错觉，可他的眼睛仍是好看得让我生出想要轻薄他的歹念，眼前的虽然与之有不同，可……

一样吸引我。

下颌忽地一紧。

我迅速回神。

秦济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当透彻的黑眸被愤怒彻底占据时，他用力捏着我的下颌，不容我抗拒与躲闪，“离离，告诉我，你方才在想谁？”

秦济语气怪谲，声音虽轻，却像是质问。

话说完，他的手还往下滑了些，停在我脆弱的脖颈上。

我淡定地回答了他的质问。

“在……想你。”

喉咙被控，我的回答回得十分艰难。

我握紧秦济的手腕，试图将他的手移开，可最终我未能撼动他的力度。

听完我的回答，秦济睁大眼眸，面色惨白得如同遭遇奇耻大辱，他望着我，身子隐隐颤抖，压抑着的嗓音，语气中有清晰可闻的绝望，“姜离，你还要愚弄我到什么时候？”

“……”

实在看不得秦济露出这般模样，我闭目鼓勇，借助身体的力量猛地将他推到在榻上。

秦济反应过来伸手要将我挪开，“你别碰我！”

“……”

我跪在榻上，手指穿过秦济的指缝将他的十指反摁在他身侧，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极其严肃地说，“秦济，有些话我只说一次，你认真听好。”

秦济气愤未消，他不接话，只定定地将我盯着。

尽管他的面容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冷淡，可那双漂亮眸子里满溢的狼狈和无助却无法被掩饰。

它们如此明显，让我看得莫名难过。

*

与秦济对视须臾，我轻叹一声，开始详细解释，“秦济，白大人不曾给我送过郎君，虽然他与我和孟婆之间的确有这样的一个百年前的约定，可我只当那是玩笑。”

说完这一点，我默默地看着秦济。

等了片刻不见他开口说话，我只得主动询问，“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秦济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

我继续往下说，“昨天晚上我喝醉了，说话有失分寸，这是我不对，请你原谅我。”

我盯着秦济，用眼神询问他是否有什么听不明白的，秦济眨了眨眼，再度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

“至于喝水一事……在我刚睡醒的时候，任何人喂我喝水，我都会喝。

全本小说尽在乐读小说网！乐读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