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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济嗯了一声，站起来，背着我慢慢往回走。

*

这一次争执似乎就这样过去了，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秦济心里有很在意的事情，他没有明说，我没有猜对。

我寻思着另找个时间问清楚，没过几天，灭宋的消息传回国都，举国欢庆。

秦济当天很晚才回到椒留殿，身上带着明显的酒气。

他跌跌撞撞地朝我走来，我小心地将他扶到榻上，要去拿湿帕给他擦脸时，他长臂一揽，将我摁在他身前，嘴里低喃着什么。

我凑近一听，发现他在喊我的名字。

“离离。”

“嗯？”

“离离。”

“嗯。”

“离离。”

“……”

原来是醉酒的呓语。

我拿湿帕给他擦脸时，秦济微微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我，“离离……”

我没接话，只专心给他擦脖子和手。

他的目光一直随着我的手转，直到我要去洗帕子时，他忽然坐起来将我抱住，“离离，不要走。”

湿帕掉在地上，我无法挪开秦济的手，只好唤来白果将帕子捡起。

白果端来醒酒汤，我用汤匙喂秦济喝了半碗，喝着喝着，他忽然偏过头去，“不喝了。”

话说完，又有点不安地偷偷用余光看我。

我忍笑着把醒酒汤放到一旁。

秦济很快伸手揽我，“离离……”

喝醉酒的秦济和平常判若两人，黏人得像个孩童。

我被他整个缠着，这边刚脱手，那边腿又被缠住，这边刚把脚挪出来，那边脖子又被抱住，腰也被扣住……

好不容易哄他睡着，我疲惫地舒出一口气，回神时忽然感觉自己像是多了个……儿子？

感觉自己四肢都被人缠着，我试着给秦济调整一个舒适的睡姿，不想却将他吵醒了，他很快扣住我的手腕，伏在我脖颈间乱蹭，嗓音中含着迷糊，“别动。”

人大概还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察觉现在时机正好，我摸摸秦济的头，柔声问他，“秦济你为什么不高兴啊？”

“嗯？”

“因为李允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许久听不到回答。

就在我以为秦济又睡过去时，秦济的声音很轻很轻地响起，“因为……李允。他长得好看，离离愿意为他主动蒙眼。我、我讨厌他。”

我有点惊诧，“你也长得很好看啊。在离离眼中，你最好看。”

我摸摸秦济的脸。

“她把丝带踩在地上……”

秦济的声音多了点委屈。

“……”

原来如此。

那日的确是我冲动了。

微澜的言行背后是秦济的示意，秦济希望我戴上丝带，但我一时冲动与微澜争执，最后将丝带弃踩于地，如今又因为李允主动戴上丝帕，或许这让秦济感到区别对待，他便不高兴了。

不巧的是，李允恰好长得好看，依照我好颜色的性子，我此举就像是因为美色昏了头，秦济由此愈发不高兴。

……这一切秦济都没有明说。

秦济为什么不愿明说呢？

我低头亲亲秦济的眉心，“离离知错了。她把丝带捡起来了，你原谅她好不好？”

没有回应，只有轻缓的呼吸声。

我小心地抱住秦济，闭上眼睛。

*

得知秦济生气的原因，我开始烦恼要如何哄好他。

我问白果，“送什么礼物好？”

白果想了想，“跳舞？”

我哭笑不得，“我是为了赔罪，不是为了出丑。”

“下厨做好吃的？”

“先前已经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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