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自顾自往屋子里走去。
“对了，我叫潘阳，专门负责将这里的好孩子们带到京城，为那些达官权贵们供货。”
也就是，二道贩子！
青云楼情报收集的仓促，即便已经尽量收集的全面一点，但难免还是会有疏漏。
现如今，一个活生生的情报提供者出现在他们面前，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即便他所知道的也只是青云楼交上来的那些情报，也耐不住说不定能补充一些容易被忽视的细节。
屋中茶香氤氲，是从京中带来的云水涧。
这茶水不仅深受权贵们的青眼，个中还有一番其他寓意，至于品茗者能否觉察到其中的问题，便是个人能力问题了。
“既然公子有心，我们便洗耳恭听。”
苏流瑾随意翻动着手上的册子，状似不怎么在乎潘阳的情报，却偷偷留了个心神。
“这最初啊，还是要从十几年前说起。”
有了苏流瑾的同意，潘阳更是无所顾忌，整个人拍案而起，如同说书先生一般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原本就没什么用处的折扇此时倒是成了道具，好生在苏流瑾他们面前旋转了一番。
“你们应该都知道，这片地方因为是三不管地带，所以一直都有很多烧杀抢掠。”
说着，潘阳耸了耸肩，“当然，拐卖小孩也只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恶行罢了。毕竟那时候的日子不比现在，不少人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就算自己家的小孩没被拐卖，也自然会有人找到人贩子这里，把自己的小孩低价卖出去换口饭吃。”
说到这里，潘阳的目光往外转了一下。
他扫过外面泠泠作响的风铃，无奈地叹了口气。
“毕竟是被拐卖来的孩子，大多数都在人贩子的手上吃尽了苦头，每天挨打挨饿。而这尼姑庵的主持，就是其中一个。”
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一段经历。
苏流瑾端着茶水的手顿了一下，终于抬眸向潘阳看了过去。
潘阳既然都已经猜出了她在两人之间的主导地位，苏流瑾也没必要非让张畔陪自己演戏，索性直接开口，“你的意思是，尼姑庵的主持收拢各家人贩子的势力，是为了复仇？”
毕竟是摧毁了自己童年的一群人，也确实该杀。
“不。”
没想到自己竟然猜错了，苏流瑾眉头一挑，将手上的茶盏放在桌上，静心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到潘阳身上。
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潘阳再次恢复最开始那嬉皮笑脸的样子。
“虐待主持的那些人，早已被主持手刃了。”
潘阳迈步往苏流瑾身边走了几步，看向她的一双眸子中带着些许玩味，“她接替那些人的位置，成了当时那个人贩子组织的新头儿，并带领自己的人在几年内剿灭其他几个同行，成功垄断了几乎整个恒思的贩卖生意。”
听到这里，屋中余下二人紧跟着相视一眼，眸中带上几分深思。
青云楼探子收集回来的情报中，并没有提到此事。
他们只是把现如今外界对于尼姑庵的评价整理汇总，并未来得及去翻找尼姑庵的过去。如若不然，也不至于遗漏这么大的事情。
看到苏流瑾他们脸上略微震惊的表情，潘阳的心中得到了极大满足。
刷的一声，那把折扇被潘阳打开，缓缓在空中舞动起来。
“毕竟主持自己就是一路被虐待过来的，自然知道被虐待的滋味不好受。所以，在她接受了整个恒思的人贩子生意之后，再没出现过虐待孩子的事情。”
说到这里，潘阳的脸上还浮现出些许骄傲的神色。
“也正因如此，孩子们的质量提高了，得到的钱多了，大家自然愿意跟着主持卖命，那些朱门里的人也愿意来这里进货。”
“进货？”
这样的措辞着实泯灭人性，让苏流瑾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询问。
闻言，潘阳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许。
他抬手一把将扇子折上，用扇子在桌上敲了几下。
“对，进货！”
说到这里，潘阳脸上的笑意更大了，“不管是填房的姬妾，还是虐玩的娈童，亦或是直接买来当府中下人，调-教好转卖给青楼妓-院……这些，都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这一个个为人唾弃的勾当，从潘阳的口中说出来，就似乎是什么稀疏平常的事情罢了。
“然后呢？”
原本一直在旁边当背景板的张畔，在听到潘阳的这一番表述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他那张脸上依旧维持着和善的笑意，但其中咬牙切齿之感却令人无法忽视。
见状，潘阳冷哼一声，挑眉道：“你也不必装清高。”
他抬手指了指苏流瑾身边的那本册子，冷笑道：“我说这些，只是让你们知道这批孩子到底有多强的竞争力罢了，可不是来看你义愤填膺的。”
张畔这抵触的态度实在是太过明显，让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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