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余向凑得更近了。
柯以年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我想出去跟你讲，这里听不清。”
“啊？出去不也听不清吗？没事，你就说吧。”
“好吧......”余向吞了两口口水，即便灯光昏暗，仍然能感觉到他有些紧张。
柯以年觉得大事不妙，他一直觉得余向这小子对阿宁有些不一样，难道自己还没表白，就要被这人抢先了？
紧接着，余向泄气般叹了口气，抓着手机说：“我给你打字吧，我出去上个厕所。”
然后就出去了。
年与归挠挠头，转头看着柯以年，“他是不是拉屎没带纸不好意思要？”
“......？”柯以年刚刚愤怒的心情突然就有些破功。
过了会，手机传来了提示音。
柯以年斜着眼看了过去，上面写着[鱼香肉丝儿]。
那是年与归给余向的备注。
他紧张的要命。
小随便也有些紧张。
只有年与归，淡定的要命，点开对话框。
[鱼香肉丝儿]：阿宁，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和你开口，但是这个暑假可能是我们此生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们的城市距离了几百公里，坐飞机都要五个小时，有些话不说就真的没机会说了。
[关大爷]：？你是不是拉屎没带纸。
[鱼香肉丝儿]：？？？？
[鱼香肉丝儿]：你先别说话，听我讲。
十分钟后。
[鱼香肉丝儿]：你怎么他娘的不说话了？
[关大爷]：你是不是有大病，不是你丫不让我说话的吗？
[鱼香肉丝儿]：......
又过了一会。
这次是好长好长的一段话。
[鱼香肉丝儿]：其实我喜欢过你，至于为什么说是喜欢过，是因为我现在不喜欢了（对不起我知道这句话确实有点欠揍），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说这事儿了，高一的时候你坐我前面，一开始我还在想，这女孩子有点圆，跟福娃似的，笑起来挺好看的，我看见你和刘寻菱说话的时候笑过（我不是故意要提她），那天阳光特别好，天气也特别好，有一束光落在你脸上，你的眼睛真好看。
可是你大部分的时间都不爱笑，我就想跟你讲话，我寻思我一搞笑人，还能有人跟我讲话不笑的？结果我发现我失败了，再到后来，数学老师让我们做题，全班救你一个会，卧槽我觉得你好牛逼，从那天开始，我发现你变得开朗了一些。
我告诉你我喜欢过你，不是说要和你在一起，我是把我这段埋在心里的想法告诉你，你以前很自卑，我知道，我看见你趴在桌子上哭，肩膀颤抖，其实我也想根陈欣然一样去安慰你，但我是男孩子，有些事我做不到，我只是想跟你说，不管你觉得自己有多糟糕，也许总有一个人能看见你的闪光点，我喜欢你不是在你成为冠军，不是在你减肥之后。
我喜欢你，是在你那天在阳光下笑的时候，是你温温柔柔借给我橡皮的时候，是你总是为别人考虑的时候，那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可现在你成了个大傻逼，哈哈哈哈哈哈（别打我！）关宁，你是个特别棒的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永远有优秀的地方，我也很开心你变得越来越厉害。
以后你在清北，我在南开，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这段话真的很长。
年与归看着看着眼泪就有点模糊。
她在心里骂了两句大傻逼，眼睛却红了。
“小随便，你说要是关宁看见这段话，是不是特开心？”
小随便点头说是。
然后年与归就没绷住，哭了。
她哭的很克制，正好ktv里面的光很昏暗，眼泪刚落下来就被她擦掉了。
过了会余向走进来，他好像有点尴尬，没坐在年与归旁边。
于是年与归给他回了过去。
[关大爷]：你小子藏得够深的！
[关大爷]：谢谢你，真的，我以为没人喜欢我，那段时间......准确点说，在和你们做朋友之前，我的世界都是昏暗的，谢谢你在我黑白的时候看见我彩色的一面，真的谢谢，我觉得和你们做朋友特别幸运特别开心，还有，飞机五个小时你也要来清北看我们，谢谢，我们也会去南开看你和小陈的！以后寒暑假大家还可以见面啊，不许偷偷寒暑假在学校学习搞内卷！
余向没忍住笑了出来。
[鱼香肉丝儿]：好嘞，听你的！
少年和少女一起放下了手机。
喜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又不知什么时候结束。
余向并不觉得遗憾，其实在关宁性格变开朗之后，他的喜欢就慢慢变成了友情的那种喜欢。
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心动过，那个午后，那个笑容，真真切切让他心动过。
但他喜欢的是以前的关宁，说出来是想让关宁知道，不管她怎么样，总有人喜欢她。
作为朋友，好不容易看着关宁变得越来越好，他作为兄弟，还是要把这个小秘密分享一下的。
昏暗的光线中，余向和关宁相视一笑。
那一瞬间，正好有一束光落在女孩的面容上。
她笑的灿烂，一如那个午后的阳光。
她说。
谢谢你。
余向心想，我也要谢谢你，喜欢你让我觉得是我高中做过最叛逆的事情。
成为你的朋友，也是我高中生涯最骄傲的事情。
免费补习，多划算呀！
对吧？
全程目睹一切的柯以年虽然松了口气，但心中的那点危机感一下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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