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了下面的人推卸责任的机会。
谢阑说了自己的意思和设想,然后叫办公室的人先将制度拟好再发给他审阅,结果改了无数遍,总也修改得不能让他满意。最烦的是,负责执笔的陈璐每修改一次就发给他审阅一次。为什么就不能一次性弄好?怎么就没个人为他把好前面那一关?
他把蒋勇叫来臭骂了一顿:“你不会让她修改得令你满意了再发给我?你这办公室主任干什么吃的?!”
“我其实看了的,我觉得还行吧……”蒋勇很委屈,“向来这些制度都是庄总写的,她写文章老厉害了,董事长都表扬……突然叫我们办公室来写,个个都水平有限,大家平时端茶倒水安排商务餐……啊,或者请公关部的人写吧?他们经常写品宣文案的!”
“我要的是公司制度,不是广告!”谢阑无比气堵。
之前说的要将老的办公系统下线的问题,至今仍未圆满解决。
信息工程部部门经理连同手下人都是一群年轻小伙子,耷拉着脑袋站在谢阑面前等着挨批。
谢阑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人,想骂的话出不了口。
“信息工程部的分管领导是谁?”
“报告谢总,是,是……李主席。”
工会主席李雪梅。
谢阑一听,头大了。
在宏源待了几个月,谢阑对此人印象最深刻。
每每落到她头上的事情,她嘴上答应得飞快,可每次问她要结果,她能变着百八十种花样儿回得你哑口无言。
“叫她来我办公室一趟。”谢阑决定来点硬核的措施。
“工会主席下区县去慰问蔬菜种植户了,可能没个一周时间回不了吧。这不公司下一年的生产计划快出了吗?为了保证明年的收成,配合生产部完成任务指标,李主席计划要赶在年前拜访慰问完所有的种植大户们。”
谢阑:“……”
你说,人家这么勤恳为公司,还能批评吗?
其实呢,李雪梅是听到风声,当即提包走的,还特别交代了部门经理怎么给谢阑回话。
老大妈出心中恶气,有的是方法,谢阑,太嫩了点。
总之,完全不知道的谢阑,有气无处撒。
再来,邮箱里堆积了越来越多待批复的文件,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年底,各种之前他没遇到过的状况陆续出现,闻所未闻。
比如有下属向他请示,某某客户欠款一百万,提出用他们公司生产的方便面抵款可以不可以?
谢阑看到这种请示,大开眼界。
欠债还钱,不是天经地义?我要一百万的方便面做什么?
他心里开始算账,就算你按市价给我,一桶方便面三块五,那一百万,不就是近三十万桶方便面了吗?我吃一辈子也吃不完啊。我也不可能发给员工做年终福利啊。
可是叫对方还钱吧?要钱没有,要方便面三十万桶。
难道就只能一直欠着吗?一年的存款利息都要少好几万呢!
谢阑忍不住想,如果是庄静宜,她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呢?
可是一想到静宜,谢阑就郁结于胸,怎么就离不开她?不行!
可是毕竟静宜是他的总经理助理,单看这五个字,就知道两人是亲密的并肩作战的战友,他哪有不想到静宜的?真是一天都要想她三四遍!
比如,到了年底,静宜发给他的日程安排上开始多了应酬的项目。
做生意哪有不应酬?
谢阑不排斥,可是他现在自己主动跟静宜划清了界限,根本无法拉下脸去问她,要应酬的对象有些什么喜好,性格如何,到时候我接待的时候有些什么注意事项等等等等。
放以往,她早给他做好功课了,且面面俱到,比如提前准备好一些伴手礼送人。
他更不好意思问她一句,陪同他去的是谁?是你吗?
这种郁结和烦躁越积越多,谢阑终于爆发。
他一气之下,将静宜叫到自己办公室来不分青红皂白地批评了一顿:“为什么我这里的工作越堆越多了?你什么事情都转到我这里来让我做决定,我要你这总裁助理有何用?”
静宜很莫名其妙。
这一周时间,她做事情谨守本分,并无半分逾矩。
正在气头上的两个人都没意识到---恰恰就是因为她的不逾矩,就是因为从前她为他做了太多本应该他自己做的事情,这才令谢阑如今感觉自己工作多了很多。
身在福中不知福。
静宜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不卑不亢地回他:“谢总,按照公司的内部审批流程,你是最后一个审批人,我批完了自然要转到你那里啊。如果你觉得有些事情不需要你来处理,你可以放权。我听蒋勇说你正在修改相关制度,等到制度完善后,这种情况就会好多了,坚持一下吧。”
谢阑现在听不得“权利”二字,一听见,立刻又提起了戒备心。
他抬眸深深地盯了静宜一眼。
“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什么现在每份文件都只批个“已阅”二字,你也学他们个个踢皮球一样叫我来拿具体的主意?”
“……我,我只是想多给你一些历练的机会。”
“谢谢你了!庄总助,怎么跟我说话呢?机会需要你给?”
静宜嘴角绷紧了。
谢阑瞥见,一时心烦意乱,挥手道:“待会儿我就把文件打回去,你重新批复一次再转给我,你可以出去了。”
静宜来了气,秀眉深蹙:“一、我的批复没问题。别人都可以那样批复,为什么我不能?二、我的事情真的很多,这段日子忙得人连轴转。现下马上又要开董事会了,我兼着董秘一职,要准备很多会上用到的文件材料,实在没有时间再去处理一道先前处理过的工作。”
“是吗?”谢阑望定她,“你确定不是在跟我闹脾气?”
闹脾气……
静宜心跳漏了一拍。
她敢拍着胸脯保证,她真是那么想的,绝对不是推卸责任,更不是他按头给她定的那什么“闹脾气”的莫须有罪名!
又跟夏妮诉苦,“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突然脾气变坏,先前说我插手他的事情,是越俎代庖,是当他提线木偶。你说我退守本分,不去插手该他做的事情了吧,他又说我是在跟他闹脾气。我都有点死心,觉得他可能没那意思,但他说话这么暧昧,还要不要人活?他就像个别扭的小孩儿,难以琢磨不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总也哄不好。”
夏妮:“你想太多了,他就是新鲜劲儿过了,只想要一个仍旧兢兢业业为他工作,让他可以当甩手掌柜的总裁助理。”
静宜:“就是说,他希望我像从前那样为他卖命工作?可是没有爱情的滋润,我不想付出那么多。”
夏妮:“醒醒,静宜,从前他用爱情滋润过你吗?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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