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能到苍州见见这大雪纷飞,满地银装的美景, 也是极好的。
可眼下她却没了心思。
她只想着前几日塔拉同自己说的话:有何要我帮忙的,只要不是背叛离国之事,我都能答应你。
她自然想让她帮着自己将萧珩找出来,可离国那位王上也在寻他,离军中自是有大周珩王的画像的,若是她画幅丹青叫塔拉去找,免不了被人知晓自己的身份。
保不齐没找到萧珩和谢允两人,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她想了想,他们二人在这燕城中,定然会乔装打扮,若是能叫他知晓自己在寻他,也许就能容易上许多。
“冬影,你叫她们给我寻笔墨纸砚来。”她说完捂着肩膀下了床榻,抬起左手拿下一旁架子上的斗篷,十分艰难地披在身上。
冬影见了只赶紧过去帮她将斗篷系好,“姑娘如今受了伤不方便,为何不唤我。”
塔拉这几日已送了不少离国女子的服饰来,她已推拒过许多次。
可塔拉就是不愿给她寻合身的男子衣装来,帐前如今守着的是能听懂汉话且能说上几句的侍女,她们得了自家公主的吩咐,自然是不敢忤逆的。
冬影上前让她们找了笔墨来,她们却十分麻利地寻来了。
对着这几个不知变通的小姑娘,顾芷柔和冬影主仆二人也很是无奈。
将一旁软榻前的小几收拾了一下,冬影便把笔墨纸砚又给自家王妃布置好。
顾芷柔正要提笔时,帐帘那边却有了动静。
只见塔拉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却是奔着床榻而去的,“阿芷!”
在床榻上没见着人,她这才在帐子中环顾起来,见着顾芷柔坐在几案前边,右手拿着纸笔,她只冲过去。
“伤口刚刚结起些痂来,王医不是让你好好修养吗?”她说着就要去抢顾芷柔手中的毛笔。
顾芷柔却只躲过她,牵扯间轻哼了一声,塔拉见状又着急忙慌去望她的肩膀。
“我无碍,今天作画也是想要公主帮我个忙。”顾芷柔只望着她那双英气且清澈的眼眸。
塔拉疑惑地望她,话语中颇有些迫不及待:“什么忙?你且说说!”
顾芷柔提笔便在那纸上做起画来,画的却是先前给萧珩绣的那个荷包,只是她在先前光秃秃的兰草上,多添了些白芷。
一笔一画牵动着右肩上的伤口,她勉勉强强画完,唇色却白了许多。
“这荷包是我幼时给兄长绣制的,兄长一直随身带着,约莫一月前兄长来燕城进货,却音讯全无。我此行来燕城中就是想寻到他,确定他安然无恙。”
兰草上不可能长出白芷来,若是有懂汉学的、或是木城移居燕城的汉人瞧见了,定会心生怀疑,可若是一个几岁才学女红的孩童绣的,便无人会怀疑。
往后若是说起来,也好做辩白。
美人楚楚可怜,自然惹人怜惜,怕提起她的伤心事儿,塔拉没再追问她家中的情况,只接过那画着荷包的宣纸,命人去拓印,粘满全城。
她心中想的是救了自己的大美人,开口求自己帮忙,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何况若是阿芷真和自家兄长成了,那也算是帮了自家兄长的忙……
她对阿芷和青唐嵇祥的婚事十分看好。
塔拉才将那画交予侍从之手,她那侍从却转头将画带到青唐嵇祥的大帐中。
青唐嵇祥坐在王帐中的小几前,手里拿着军中密报:珩王至今下落不明。
“王上,阿云求见。”门前的侍从前来通传。
青唐嵇祥思忖片刻,想起这阿云好似是他派到妹妹身边守着的人。
他只将那密报阖起,“让她进来。”
那位叫阿云的侍女进了青唐嵇祥的大帐,先向他行了个大礼,然后双手奉上先前画了荷包的宣纸。
“王上请看,这是那位救了公主的姑娘今日绘制的,可奴瞧着却有些古怪。”
“哦,”青唐嵇祥望了望画上的荷包,斜眼睨她,“何处古怪?”他只瞧着那画的笔力有些虚浮。
“奴的阿娘是汉人,从小教奴刺绣,荷包上绣的那种草是兰草,可上边的花却是白芷。本就是两种不同的植物,如何能长到一块儿去?”那个叫阿云的侍女如是说。
“这么说来,这个姑娘的身份有疑?那便喊人将她抓住审讯一番。”青唐嵇祥只冷笑一声。
可那个叫阿云的侍女却伏下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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