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回去。可惜他闹出来的
动静已经被闻笑然听到了，她只能红着脸松开手臂。
祝良有些不爽, 眼皮一抬，问卡在门边的男生：“你躲什么？”
卡门的高中生缓慢地探出半个身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你们注意点影响好不好？”
“就不注意, ”祝良怼他, “不服你打我啊。”
“打不过打不过，”高中生迟疑一下，又问，“那什么，我现在能下楼吗？我想出去买瓶可乐。”
祝良点了下头, 那男生就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下去了。
从始至终闻笑然头都没敢抬。
等周围又没人了, 祝良推了推她的肩：“傻了？”
“吓死我了, ”闻笑然说，“我这算不算给未成年人带来不良影响啊？”
祝良笑了一下：“是啊, 你不仅带坏祖国的未来，还在邻居面前毁我清誉。”
有心情开玩笑了呀, 闻笑然偷偷看他, 发现刚才还锁在他眉间的乌云好像已经飘走了。
“要在学校里逛逛吗？”他又问。
本来在来之前，闻笑然对他的大学还是很好奇的。可现在她是一点想去闲逛的心思都没有了, 既然祝良一
回来就这么难受，那他们还是早走早好。
于是她摇了摇头。
“那走吧，”祝良说，“去给你买小龙虾。”
跟着他一路下了楼，闻笑然想到祝良好像没问她为什么突然抱他。
她顿时变得不安起来，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特别莫名其妙啊？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心中那头老鹿就又蹦了出来。
“闻笑然同学，你今天占人家便宜啦！”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就占了，我都看见了！抱得那么紧，流氓！”
“我那是安慰他嘛。”
“说吧，手感怎么样？”
“……还、还不错。”
“谢谢。”
“不客气，真挺不错的，很结实，”闻笑然脑回路抽筋，随口答了之后，才猛的分辨出刚才是谁在跟她说
话，“啊，不是……那个……”
身边的男人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学校大门的升降杆抬到最高点，祝良踩下油门把车开到了马路上，然后往右看了一眼。
果然和他想像中一样，已经是生无可恋的样子了。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刚才……”
“我刚才听错了，”闻笑然羞愧不已，“真的，我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啊？”祝良追问道，表情纯洁得仿佛求知欲旺盛的小学生。
闻笑然哀叹一声捂住了脸：“你别问啦。”
“那就不问了，”祝良想了想说，“就当是夸我身材好。”
闻笑然：“……”
这车里怎么就没个洞让她钻进去啊！
·
回程的路比来的时候更堵，开到市中心一带时，几乎是开五米停一秒了。
闻笑然的脸始终有点红，她自我安慰这绝对是被外面的太阳给晒的。
好不容易前进了百来米，前面的红灯又亮了起来。
祝良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方向盘：“真的……”

他刚出声，闻笑然那双大眼睛就警惕地瞪了过来。
“……你别这么紧张，”祝良怕她羞愤得夺门而出，连忙解释道，“我是想说，真的很谢谢你。”
思考了一下，他又接道：“本来我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但是可能因为有你在吧，出门的时候感觉比平时
要更烦躁一些。不过你抱那一下，让我心里舒服了不少。”
邻居家的刺猬先生，难过的时候要抱一抱。闻笑然在心里记下这一笔，问：“你不会觉得我很唐突吧？”
“不会，但是怎么说呢，”祝良看着绿灯亮起，打转方向盘往右开去，“之前我跟你说别同情我，那句是
真话。我不想让你认为我很可怜什么的。”
“你才不可怜，”闻笑然闷闷地嘟囔了一句，“可以为家人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明明就很了不起。”
猝不及防被夸一下，祝良的神色变得不自在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也不是什么牺牲，我不还背着他，偷偷摸摸又开始了吗？”
“可一直瞒着也不是办法，”闻笑然歪着头，想起祝志学假装抱怨实则炫耀的请阿姨的事，“我这句话大
概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我确实觉得他，还是喜欢你的。”
祝良说：“或许吧，但我跟他们之间的交流，一直都不太顺。以前都是用吵的，现在不能吵了，就随便他
了。”
“因为你从小不跟他们住在一起吧，他们都不了解你，”说着说着，闻笑然忽然有了个主意，她坐直了身
体兴奋地表示，“你不是说叔叔很喜欢我吗？不如交给我吧？比如平时我可以多去看看他，跟他聊一聊呀。”
祝良看她一眼：“你哪儿来的时间？”
豪情壮志瞬间被无情的现实给毁灭了，闻笑然又瘫了回去，她踢了踢脚下的地毯：“可你做饭那么好吃，
连杂志社的主编都第一时间想到要找你帮忙，他如果能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多棒，那该多好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尾垂了下来，看上去是真情实感地为此感到可惜。
祝良对她说的那个可能性，有些半信半疑。
祝志学真的愿意了解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吗？还是仅仅只是希望按照他和妻子的想法，设计出一个符合他
们期望的作品？
对于这一点，祝良拿不准。
他曾经试图和父母沟通过，但当时发现三个人之间完全是鸡同鸭讲，根本没法聊。
从那以后，他就放弃了。
反正说不通，那就强硬地抵抗就好。
当然后来他没办法再抵抗了，于是选择了麻木的顺从。
麻木到他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放下一切，随波逐流地做一个建筑设计师。
直到闻笑然出现了。
祝良想，他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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